衛生間沒再有聲音傳出。

“我走了。”

林笙離開給聞然留出空間，聞然出了浴室，床上整齊疊好了她要穿的衣物，休息過後，她感覺稍好了些，到底是下了樓。

“然然不舒服就多休息，有些事交給小笙做就好啦。”吳蘭把盤子放桌上，指了指廚房的林笙，“平時風風火火的，不怎麼進廚房，這回在裡頭泡紅糖薑茶，我還是是第一次見她親力親為。”

聞然臉泛起緋色，露出害羞的姿態，“她很會照顧人。”

林笙不知道自己被誇了一通，在廚房扯著嗓子喊：“媽，保溫杯放哪了？”

“在你頭頂的櫃子裡。”吳蘭搖頭笑了笑，對聞然說：“心是好的，就是不太熟練。”

“嗯，我知道。”難為她為了立人設，做自己不太會的事。

她望著廚房林笙忙碌的背影，笑著說：“阿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不是難受嗎？”林笙看她一眼，“怎麼還下來了？”

“好多了，想和你們一起吃飯。”

吳蘭說：“那就一塊上桌吃，菜涼了口感不好。”

三人入座，閒話過後，吳蘭慢條斯理嚼完嘴裡的菜，對她們說：“我打算下周回北城。”

靜默了兩秒。

“就回去啊？不是打算住到八月嗎？”林笙停下筷子，問。

她是希望吳女士不要總是圍著自己轉，可要分開還是會舍不得。

“我都住快兩個月了，公司的事總不能讓你江叔叔一直代管著，他自己都夠忙的。”吳蘭暼向聞然，打趣林笙，“再說了，你可不就盼著我回去嗎？”

林笙沒接這話，默默夾菜，過了會，問：“你買的幾號的機票？到時候我送你去機場。”

吳蘭看手機，“天氣預報顯示隻有9號是晴天，你幫我訂這天的吧。”

“9號啊？”林笙抬眼，微微發怔，9號…她和陳橙約了去國外看秀，票都買好了。

吳蘭問：“怎麼了？”

真衝突了的話大不了改簽，林笙有了主意，搖搖頭，笑著夾菜，“沒事，吃完飯我幫你訂。”

聞然說：“我那天沒課，和小笙一起送您吧。”

吳蘭欣慰點頭，“好。”

吃完飯天色已晚，聞然留宿四方館，跟著林笙上了二樓。

“你睡我房間，衣櫃裡有新床單，我去隔壁。”

二樓隻剩兩個房間能住人，隔壁房間是留給趙桐的，林笙知道她不願常用的東西被其他人碰的習慣，便把主臥讓了出去。

一般而言，沒有讓客人睡主臥的道理，聞然雖然疑惑，但最終安靜接受了安排。

林笙鎖了房門，在聞然不解的目光下，她去拉開衣櫃的門，露出了衣櫃全貌，一麵牆打通，短短的長廊通向寬敞的衣帽間。

“明天我送你回學校。”

怕她不放心，補了句：“兩個房間連通的，這扇門可以反鎖。”還給她示範了一次。

聞然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動作上，隻在最後象征性點點頭，“晚安。”

熬夜到淩晨，等第二天鬨鐘響起，林笙慢半拍想起來要送聞然回學校上課，懊惱昨晚就不該提這回事。

但事已至此，她強睜著眼起床洗漱。

換了輛車，聞然依舊坐後排，一路上林笙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沒抱怨紅燈時間長，也沒diss橫穿馬路的行人，和平時判若兩人。

聞然察覺她的沉默，“是舍不得阿姨？”出門前她注意到林笙一直望著吳蘭房間的方向。

林笙繃著表情，正視前方，一直被她盯著，才不耐道：“我有起床氣。”

意思是，彆再搭理我了，讓我靜靜。

可惜聞然沒領會到這層意思，隻覺得她是因為早起才不高興，“還有下次的話，我可以自己打車過去。”

“不用。”林笙深呼一口氣，聲音從牙齒縫溢出來，“再有下次，彆和剛起床的我說話。”

她怕自己忍不住發脾氣。

此刻的林笙像極了刺鼓鼓的河豚，發脾氣也不凶，反而可愛，聞然淡笑著，果真沒有再出聲惹她。

海城飛北城的機票已經訂了，在6號下午，到了這天，林笙早早起床，幫著吳蘭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