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剩下的牌不會好到哪去，清了清嗓子，拍拍大腿，“來吧，寶貝～”

“寶貝”這句聲軟軟的，腔調裡帶上了兒化音，配上林笙縱情的笑，直讓人心旌搖曳。

聞然的心漏了半拍，睫羽輕動，眼前人嫵媚的眉眼隻看她一眼，就似欲說還休般勾引人。

她見過素顏下的林笙，一張臉溫溫和和的，笑起來格外甜，也顯得妝容後的明豔格外反差。

其實來之前，林笙提醒過她，可能會發生點親密接觸，因為她不確定朋友裡是否有“眼線”，雖然吳蘭回了北城，但這場戲要繼續下去。

如果不願意，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赴約。但她答應了，理由給得正當——履行工作職責。

“不是，你會不會啊林笙。”

“手，你得伸手把人家摟過去，怎麼還讓女朋友主動啊？”

林笙沒理會朋友的催促，見她滯在原地，笑了笑，“不是要坐腿上嗎？”

接吻而已，林笙又不是沒和彆人親過，自然不介意，所以她把主動權交給了聞然。

“是。”聞然起身，擋住了照在林笙身上的光。

林笙穿的熱褲，在暗色的光影裡，一大截白花花的腿就這樣並在她麵前，她滾了滾喉嚨，一手撐在沙發上方，翻了個身，跪坐在林笙的大腿旁，另外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

“哇！”

她唇瓣緊抿，腿曲跪在沙發邊緣，上半身緩緩靠了過去。

林笙配合地往沙發靠背倒，手虛抵住她的後背，嘴唇湊近到她的耳邊。

呼出的氣息纏繞在耳畔，聞然搭在林笙肩上的手緊了緊，細微的聲音鑽入耳朵，“輕點兒，彆把我臉上的妝蹭沒了。”

聞然動作一頓，隨後抿著的唇微微上揚，林笙看不到，自然，其他人也看不到。

朋友們開始屏氣凝神，托著下巴，一臉“我懂”的姨母笑。她們玩的時候不是沒見過林笙大冒險被親，但這次是正兒八經的情侶，氛圍感拉滿，還沒親上，就讓她們臉紅心跳。

“好。”聞然應下。

林笙的視線完全被纖細的身子遮擋住，鼻尖縈繞的香水味是她最喜歡也最熟悉的一款。

這款香水的侵略性似乎比她想象中強。

腦子裡的思緒像一團毛線球，莫名被這句話扯出線頭，越滾越遠，聞然為什麼會有她的味道？不對，確切地說，是香水的味道。

她睜著眼，恍然大悟般想出個答案，以至於反應過來時，唇角的觸感突如其來，沒有猛烈，好似兩朵濕漉漉的雲輕輕貼著。

聞然親了她的唇，一半。

和上次意外磕一塊立馬分開不同，這回兩個人都沒動，她臉頰的肌膚擦著唇珠，林笙嘗到了她半邊唇瓣甜甜膩膩的酒味。

到目前為止，林笙都確信，自己很清醒，心跳呼吸一切正常，在默默數著秒數，時間一到再把人推開。

15秒…20秒…

在第25秒的時候，聞然突然失去支撐，身體往下，整個人跌坐在林笙身上。

來不及止住，林笙瞳孔微睜，下意識摟住她的腰。

雙唇相接，一個完整的吻。

沒有多餘的肢體動作，沒有特意的挑逗，呼吸被帶亂了節奏，平穩的心跳快了半拍。

讀秒的時間已經記不清，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輕，聞然搭在她肩膀的手還沒來得及收，手背上貼著新的創可貼，幾個小時前還被另一個人握著。

林笙眉頭微擰，放下了搭在她腰間的手。

刹那的心動隻是源於下墜那瞬間，這個吻帶來的水花實在不起眼，根本影響不到水麵的平靜，甚至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感受到林笙的抽離，聞然移開手，配合地坐回座位。

恍若做了一場三十秒的夢。

“就這？沒點彆的了？”

林笙理了理衣領，笑罵道：“還想看？這是另外的價錢。”

“多少錢，我們眾籌行不行！”

“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

林笙端起酒當水喝，神色如常，阿齊來敲門，她跟著出去了。

“趙桐喝醉了，不讓人碰。”

“我送她去樓上休息。”林笙頭疼得扶額，一開始就不該信她說的不喝酒，伸出手，“房卡給我。”

順著阿齊的指引，林笙找到趙桐的時候，她握著酒瓶倚在窗口吹風，搖搖晃晃的，林笙去扶她，一隻手搭上她的後背，被猛地甩開了。

“是我，不是說不喝酒嗎？”林笙還生著她的氣，見她眼眶發紅，又不忍心刺她了。

“我帶你去休息。”

喝醉了比平常更壓人，尤其是趙桐認出了林笙，放空最後的力氣靠在她身上，林笙踉蹌著勉強撐住。

“我幫你。”

一隻手伸過來，替她分擔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