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是道沒有敵意的目光,聞然直覺心裡不舒服,那人很快轉身,駕駛位的門同時被敲開,聞然被眼前人吸引了目光。
“王姐,辛苦一趟,把我的車開回去。”入座扣好安全帶,林笙頭往聞然那邊靠,“丟下我跑了,害我獨守空房。親一個不過分吧?”
聞然配合地身體前傾,迎上她的唇,片刻,壓下胸口的起伏,似無意般提起:“剛剛和你打招呼的是誰?”
“查崗啊?”林笙抿出個笑,隨口說:“師姐,姓路。上次我們來她不在,你沒見到。”
在腦海中搜刮,聞然問:“和你並稱雙子星的那個?”
“這都知道。”林笙多看她一眼,伸手去捏她的臉,“是她。不過她比我厲害多了。”
又問:“待會晚上想吃什麼?”
聞然躲開她的手,往後一躺,嗓音透著慵懶,“你定。”
最近幾天,林笙推了和朋友的酒局,儘可能配合聞然的時間,帶她四處玩,從遊艇那夜起,聞然也漸漸有種心落到實處的感覺。
她曾一遍遍對林笙說“我相信你”,未嘗不是暗示自己去相信。林笙風評不算好,雖然大多捕風捉影,聞然當時不清楚,保留戒心,隻求一擊必勝,否則林笙第一次搭訕時就順水推舟了。
好在結果是她所希望的。
林笙臨走這天上午,醒來時發現聞然還在,背對著自己,她笑著湊過去,聞然蜷著身子,臉色蒼白,唇瓣乾巴巴,起了死皮,從嘴裡溢出幾句模糊的嚶嚀。
笑容僵在臉上,她慌了神,跪坐起,探她的額頭,對比自己的體溫,不燙,但有發熱發汗。
掀開被子,床單殷紅一片,是生理期來了。不是其他,林笙鬆了口氣,忙前忙後處理乾淨,聞然虛弱地睜眼,看到林笙拿著濕巾,她意識還算清醒,知道林笙想乾什麼,也難為情,啞著聲推搡她的手:“不要。”
林笙自己的臉龐如晚霞般紅,嘴上還要占便宜,“裡裡外外我哪沒看過沒摸過,你要睡我的時候可不見你害羞。”
她手撐著床打算坐起,“我自己可以。”
“我剛洗了三遍手。”
林笙不讓步,再瞄她一眼,聞然本來就不堅定,她一堅持,這事也就半推半就。
親密行為的範疇很大,性.生活隻算其中一部分,林笙願意做其他的,縱使小腹還疼痛著,聞然心裡卻像糖化開一樣,甜絲絲的。
林笙臉發熱,好不容易完成這折磨人的差事,抬頭就看到聞然深情款款的眼神,要命了都。
生理和心理層麵的腿軟,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求饒,“寶貝,彆勾引我。”
聞然笑,眉頭緊跟著皺起,蒼白的唇緊抿著。
她難受,林笙沒了玩笑的心,趕緊站起,扶她去側臥床上,“還早,你多躺會。”
聞然點頭,閉眼沒多久,狀況沒好轉,反而比之前痛經時更嚴重,額頭直冒虛汗,嘴角被咬得快破皮了。
林笙翻箱倒櫃找出暖宮貼,貼在聞然的腹部,又衝泡了紅糖薑茶,扶著她喝下,她臉色慢慢好轉,林笙卻開心不起來,“去醫院看過嗎?”
“每個人體質不同,這是正常情況。”她們的手一齊疊在腹部,源源不斷的熱意緩解了些疼痛,聞然靠在她懷裡,仰頭看她,“彆擔心。”
林笙偏頭,固執地說:“你再睡會。”
“好。”聞然答應得快,按她的要求躺下。
困意上來,睡了過去,林笙雙手握著她的手,陪在她身邊,床頭的手機亮屏,吳蘭指派陪同去巴黎的助理詢問她什麼時候走。
“嘶…”林笙忍不住沒繼續發出聲,聞然蜷曲身體,頭半埋進被子,始終沒鬆手,林笙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好在聞然沒有指甲,否則此刻手背已經被抓傷了。
望著她的睡顏,林笙空出的手替她拂來沾在唇瓣的發絲,神情溫柔。
聞然再度醒來,不知時間,隻看到身側依舊坐著的林笙,姿勢和睡前沒怎麼變化。
“感覺好點了嗎?”
短促地“嗯”了聲,聞然又閉上眼,上半身往她的方向挪,抱住了她的腰,“我又睡了多久?”
“四五個小時。”
林笙由著她抱,享受彼此沉默帶來的安穩,過了會,聞然睜眼看她,四五個小時過去,這個點飛機已經起飛了。
在她開口問之前,林笙瞧她,說:“改簽了。”
聞然蹙眉,“就因為我痛經?”林笙說過,預約好的醫生在國內外知名,並不好約,時間就那麼多,排隊找她的人卻一直在增加,錯過了不知下次要等多久。
“什麼叫就?”明明痛得死去活來,皮都咬破了,還忍著不肯外露。林笙悄悄摸到她的手,語氣鬆軟下來,“原計劃本就提前了一天,明天去來得及的。”
事已至此,聞然歎氣,接受了她給的理由。
下樓吃飯前,聞然已經好了許多,她起身去衛生間,林笙跟著站起,沒臉沒皮笑:“要不要我幫你?”
聞然想起幾個小時前的畫麵,咳了兩聲,藏在發後的耳朵發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