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捧殺，先捧後殺。

“彆怕，你信我，我的畫不會有問題，而且我的朋友已經在解決這事了。”

許晚聆點頭，目光堅定，“我信笙姐姐。”

這件事隻在圈子內引起小範圍關注，但是不妨礙刷到視頻的路晴一眼認出是林笙的畫。

陌生號碼打來，林笙接通，聽到那邊試探地問：“是，林笙嗎？”

知道自己這個電話號碼的人不多，林笙照常回答，“嗯，是我，你是？”

“我是路晴。”

林笙愣了一秒，笑著說：“師姐啊。你不會是來催我回海城的吧？”

“嗯，也不全是。我看到網上的視頻，最後的幾秒用了你的畫，那個星空頭像的微博號，是你嗎？”

“是我。”如果說趙桐是最了解她的人，那麼路晴就是最熟悉她的畫的人，被認出來，林笙並不意外。

那些造謠生事的評論，她或許也都看過了。林笙怕她多想，先一步解釋：“這是有預謀的，師姐不用擔心，我狀態不錯，而且有人在解決了。”

“那就好。”路晴鬆了口氣，“我看你作品的筆觸比從前要更細膩，既然找回了狀態，有計劃好回來的時間嗎？馮老師他在等著你回去。”

手機連接了車載藍牙，她們的對話許晚聆全程在聽，聽到她們討論回海城的事，更加豎起耳朵，她過兩天要返校，如果林笙也回海城，她周末就能去找她玩了。

“這月底北城美術館會發布年展征稿通知，照例我們每人至少投一張畫，老師的意思是，你兩年多沒投過畫，這次正好當作重新開始的起點。”

“他擺明了讓我衝入展去的，我才練習沒多久。”林笙麵露為難，“師姐，難度有點大吧…”

路晴輕笑，知道她會這麼說，反問她：“怕了？”

林笙不服，“怎麼可能。”

其實是有那麼一點忐忑，怕經曆一場變故之後，比不上過去的自己，在自我懷疑中，慢慢消磨自己的驕傲和信心。

對畫手而言，不相信自己，是致命的。

但林笙清楚，她不能害怕比較，隻有在比較中才能進步。

“那就期待領獎台上意氣風發的林笙了。”

林笙吐出一口氣，望著前路，彎唇笑，墨鏡下的眉眼和夕陽一樣溫柔，“師姐要小心。”

“嗯？”

“你的對手回來了。”

路晴語調揚起，“嗯，我的同伴也回來了。”

掛電話時，她們剛好到，林笙停穩車，許晚聆才探過頭去，賤兮兮問：“笙姐姐是不是喜歡這位姐姐？”

林笙回頭，吃驚地看她，“就一通電話，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沒感覺嗎，打電話時你的嘴角就沒下來過，和這位姐姐說話，聲音也好溫柔。最關鍵的是，我問你，你沒第一時間否認。”

“我隻是奇怪。”林笙微笑，“而且，我和你說話難道不溫柔？”

許晚聆：笑裡藏刀……這讓人怎麼接話。

“行啦，彆多想，她是我師姐，在很多地方幫助過我，純友誼。”林笙解開安全帶，手在她出神的眼前晃兩下，“下車了。”

“哦。”相處久了，許晚聆和她聊天也放得開，一字一頓，“真、的、是、純、友、誼、嗎～”

吃瓜大概是她刻在DNA的屬性，林笙改了口，“我是喜歡她。”

“我就說…！”她站起，忘了還在車裡，頭撞到車頂，不過她激動到沒感覺疼。

林笙幽幽看她，當場補了句：“逗你玩，對朋友的喜歡。”

嗯，雖說有一方感情變質過，不過不妨礙。

“我的頭…”許晚聆苦瓜臉，摸自己的頭頂，“耍猴呢。”

林笙努努嘴，“你不說你屬猴嗎？正好。”

“太太！”她因為林笙顏值和畫作留下的第一印象徹底崩了，溫柔知性什麼的，完全不存在。

微博id的風格才是真實的。她也是傻了，哪個知性姐姐會取“爛桃花彆來沾邊”這種網名啊？

林笙看她不說話，“頭沒事吧？小腦袋瓜全是靈感，撞壞了可就糟糕了。”

“沒事。”不過許晚聆還是更願意和真實的林笙相處，想起回海城的事，她問：“笙姐姐打算什麼時候走？”

出了網上那事，趙桐說她最好先回海城，路晴也是這意思。一想到附近可能藏著人，林笙也不想多待，被窺視的感覺可不好。

“這兩天吧。”林笙戴上漁夫帽，手拉著帽沿往下，遮住自己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