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想剛到派出所門口 ,一輛小麵包車一腳油門開過來,及時刹停在她麵前。
車門打開,李興探出半個身子,本想來個耍帥的開場,卻被揚起的風沙糊住了眼,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去。”
身後的小弟關心道:“興哥,你沒事吧。”
“看我像沒事的樣兒嗎?怎麼開車的啊。”李興將氣都撒在開車的人身上。
“興哥,不是你要我開快點的嗎。”開車的人委屈,明明是興哥看見一姑娘,就讓他踩油門的,怎麼還怪上他了。
“還反駁我是吧。”李興努力眨眼,眼淚水都眨出來了。
“興哥。”後座的小弟喊李興。
“說。”李興揉著眼,有些不耐煩了。
“人小姑娘要走了。”
一聽這話,李興眼都不揉了,一步下車,伸手攔住身後下車的小弟,將他們往裡一推。
“都不許跟過來。”
他是聽鬆哥話過來和解的,他一個人還處理不好這件小事嗎,還需要這麼興師動眾啊,要讓人瞧見了,以為他是被被押來的呢。
“興哥……”小弟剛邁出一條腿,就被李興回頭的眼神瞪得縮了回去,態度轉變很快,“那興哥,我們在外麵等你啊。”說完,立刻將門關上,並讓開車的人開到彆處去等,彆礙著興哥的眼了。
李興看著麵包車開遠了,回頭發現李想想就要推門進去了。
他趕緊三步作一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喊她的名字:“李想想。”
李想想嫌惡地甩開他的手,警惕地盯著他:“你乾什麼。”
“看見你,開心唄,就想來和你打個招呼。”他現在臉上有傷,一笑就扯到臉上的傷,但他看到李想想,嘴角就壓不下去了。
“好久不見了,李想想。”
因為鬆哥發了話,他很久都沒去找過李想想和那個徐停的麻煩了,這一次,還是因為彆人的委托,他承認,是因為知道要他們幫忙去催債的對象是徐停,他才毫不猶豫地接了。
他是想過給他一些教訓,但他沒想過會鬨到派出所來。
要不是鬆哥讓他過來和解,說是讓徐停在派出所呆了一整晚的教訓過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才不會過來和解。
他恨不得徐停永遠呆在這兒。
不過,也感謝這次機會,讓他在這兒碰見她了。
李想想看見李興出現在派出所,就知道徐停進派出所這件事和他脫不了關係,還有李興臉上的傷,他們人多勢眾,要是徐停和他們正麵起了衝突,後果不敢想,他們都是混的人,下手肯定不輕,她隻盼,徐停沒什麼大礙。
她和害了徐停進派出所的人沒什麼好說的,連一記眼神都不想給他。
李興被無視了,這種滋味,挺讓他難受的。
李興直接擋住李想想的路,站在她麵前:“李想想,把我當透明人啊。”他本來看見她還蠻高興的,但現在,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然,你害徐停進了派出所,我還要感謝你嗎?”李想想去推他,“讓開。”
李興不讓:“什麼叫我害的啊。”他舔了舔嘴角的傷口,“我也是收錢辦事,要怪啊,就怪他沒還完債,那些討債的人才找上我們,要我們給他一點教訓。”
“就算不是我們,那也會有彆的人做這件事,不如就我們做了,畢竟,我們也算得上認識,不是嗎?也能跳過開場的步驟,直接進入主題,是不是?李想想。”
“所以,你們動手打了人?”
李興抬手摸著臉上的傷口:“怎麼能叫打人呢,這叫切磋,”說著,李興故意靠近,“你看,我也受傷了。”
李想想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所以,你承認打人了。”
“你這麼關心他啊,”她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是,我承認了,我是打他了,但他也打我了,扯平了。”
“扯平?那你怎麼不在派出所,”李想想盯著他,“看來是你那個鬆哥幫了你,把你帶了出來,那你今天來乾什麼,是不是也是鬆哥叫你過來的?我差點忘了,你什麼都聽鬆哥的,也是,你是鬆哥身邊的一條狗,狗哪有不聽主人話的,主人讓你往東,你絕不往西。”
“李想想你!”李興被激到了,他跟在鬆哥身邊這麼多年,鬆哥是對他有恩,可他也是個人,彆人總是背後議論他,說他離開鬆哥,就什麼都不是了,他隻配在在鬆哥身邊狐假虎威。
李想想看向李興揚在半空中的手:“怎麼不打?打啊。”
李興看著她的這個眼神,這個眼神讓他想起了之前,她用剪刀紮破鬆哥的手,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現在這個眼神就和那個時候的眼神一樣。
李興哼笑了一聲,收回了手:“真不怕我直接打下去啊。”
“有什麼好怕的,”李想想昂起頭,“我會還回去的。”
李興笑了,臉上的傷口被扯得痛,他笑的更大聲了,真不愧是李想想啊,實在是太有趣了。
“不要再找徐停的麻煩了。”
聽見這話,李興的笑容忽地止住了,仰天歎了聲氣:“你真是夠關心他的。”
李興看向李想想:“不找他麻煩,找你麻煩?”他嗤笑一聲,“隻要他把錢都還了,就沒有人找他麻煩了,我們也隻是拿彆人錢,替彆人辦事,他欠彆人債,還錢天經地義,隻要他還了錢。”
李興頭往前抻了抻,一副拽拽的模樣:“你要幫他還錢嗎?你要是幫他還了錢,我們也完成了彆人所托的事,多好啊 。”
李興上下打量她:“你賺錢比他快多了,隻要你來我們會所,我保證讓你日賺一萬,不,日賺一萬都是少的,而且我保證,隻要有我罩著你,在會所就沒有人敢欺……”
不等李興說完,李想想就給了李興一巴掌,很清脆的一記聲音。
“有病。”
李興頂了頂腮,他這兩天還真是倒黴,挨揍還不夠,就連巴掌都吃了好幾個。
“來啊,打,把這邊也打了,也好對稱了,”李興將另外的半張臉湊過來,“來啊,打啊!”
李興用自己的身體逼近李想想:“怎麼,會所的錢你賺不得?來會所的人,哪個不是為了賺錢?我給你提供一個又快又好賺錢的途經,你還看不起?李想想,不是所有欠錢的人都像你這麼幸運,有個人替你把錢都還了。”
李想想手捏進拳,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欠鬆哥他們的債都還了,但她欠梁韞的債沒還清。
“替你還錢的那個人叫梁什麼來著,”李興一拍腦門,“梁韞!對,梁韞!”
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可太深刻了,他可一直記著他呢,那個時候,他可第一次看見十五萬啊,那個人連眼都沒眨就全還了。
從彆人口中聽到梁韞的名字,她晃了神。
“你要想幫徐停還錢,你可以去找他啊,隻要你開口,彆說十五萬了,五十萬,他都能給你拿出來。”
“你閉嘴。”
“急了?”李興笑了,“看你這個反應,你和他沒聯係過?”
“也是,我好久都沒看到他了,以前他可是常住在你家的,那時候都有傳言說,你爺爺要把你賣給那個梁韞了……”
“李興!”李想想打斷他的話,她不想繼續聽他在這兒胡言亂語了。
看她白淨的臉氣紅了,李興像是哄她似的衝她扮了個鬼臉:“彆生氣了,開個玩笑嘛。”
“真生氣了啊?”李興有些無措了,他不是個好人,但他不想看到李想想這樣,他就是改不了嘴賤這個毛病。
“和你無關。”說完,李想想就要進去。
“你確定,現在徐停想看見你?”李興開口。
徐停很在意在李想想心裡的形象吧,要是讓李想想看見他那狼狽樣,那比他死還難受。
李想想聽進了這句話,站在了原地。
李興一臉玩味地盯著李想想看,說是為了徐停,她立刻就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