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還得從兩年前的冬天說起
那一年,寒門官員被世家打壓。楚樓州,寒門出身,曾經運籌帷幄,統領四方軍營調度的兵部尚書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監軍。既來之則安之,從十六歲科考連中三元入仕,十三年的宦海沉浮,早讓他在不過二十九歲的年紀滄桑無謂了許多。
寒門子弟,一朝科考大放異彩,驚才絕豔。三元連中的巨大榮譽與讚頌並沒讓他在京城的紙醉金迷中迷了眼,上了朝堂,每一思每一計無不是秉承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可他看到的,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皇帝並無大略,丞相專權,整個朝堂雖有像他一般有誌之臣,但終究成不了氣候。
他曾反抗,他曾滿腔熱血,他要朝廷中興,他要...但最終他發現他要不到,十多年過去,朝堂已如丞相把持,他被貶離京成了不起眼的一個監軍。
那一年的冬天他記得尤為清楚,那是他第一次見塞外的雪,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戰場,像閻羅殿,血色的花開在雪上,天地寂靜,隻餘呼嘯的風聲,像是冤魂的哀嚎。
那半月前,關內的涼州城以鎮壓暴民為由向葉月西借兵,信中所說情況極為嚴重,便借調五千精銳予涼州太守。軍中之事,楚樓州從不插手葉月西的決策事務,他僅僅是把葉月西的軍令每月呈報上去,做好他一個小小監軍的事。
那天塞外落了第一場雪,楚樓州披著大氅悠閒地站在帳篷外賞雪,手裡捧著一杯熱茶,正閒適得很。突然看見一個兵衝進軍營,看見哨兵就支撐不住摔倒在地,葉月西的親衛直接把人抬進了帥帳裡。
楚樓州皺了皺眉頭,把手裡的茶杯放下,聽著帥帳的動靜。隻見平日裡他視察的各個將軍魚貫而入,又立刻領命而出。最後,那個沒打幾個照麵少帥提槍上馬,領著整個軍營的精銳身先士卒。
“不對勁,怎麼各個將軍都領兵去了,沒有一個將領守在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