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上邊。”下層的石壁上長了厚厚的一層青苔,隻露出一些邊邊角角,遮遮掩掩的隻能讓人看清一小部分內容。
“束縛符文?”許茗儀將礙事的青苔掃開,判斷道。
“而且隻是其中之一。”有些筆畫不連續,看著也不像是被侵蝕了。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柯慕兒用百裡敬的袈裟捂住自己的口鼻。
機關還在下降,一股強烈又刺鼻的味道侵占四人的感官。
“硫磺。”李希陽銳利的眉峰緊蹙,說道。
底下的視野倒是比上邊的好,那些霧氣好像隻凝集在上層,但許茗儀總覺得不存在霧氣的這兒給人的感覺更壓抑。
“吱吱。”細小的怪聲在寂靜的環境中便格外突出。
柯慕兒二話不說,拍了下許茗儀的頭,叉腰教訓
“什麼時候了還耍寶!”
“吱吱”
“不是我啊。”許茗儀作攤手狀。
眾人聞聲查看,許茗儀的肩膀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上了一隻通體金色的小猴子,正歪頭看向他們。
“咦惹。”柯慕兒猛地後退兩步。
許茗儀伸出一隻手,那小猴很有靈性的轉移到她手心的位置,老老實實的坐下來。
“吱吱。”
“六耳金獼”百裡敬將柯慕兒護在身後,說道。
“妖獸?”大小姐和妖獸處不來,可愛的也不行。
“傳說中,是一種生來便有佛心的獸,成年體的血可煉化萬物,治療一切病症,一滴便能延長陽壽十年。”
“除此之外,若能得其信賴,久處之能增長智慧。”
“我寺的藏經閣中或有記載,若許姑娘感興趣,可來借閱。”這話是對許茗儀說的。
“她不去。”柯慕兒和李希陽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
“吱吱吱!”小猴的叫聲忽而變得急促而尖銳起來。
“嘶。”許茗儀的食指被抓開了一個口子,那小猴的六耳聳動起來,脊背弓起,露出滿嘴的尖牙,從她手中猛地竄了出去。
"前麵!"柯慕兒喊道。
機關已經停下來,底下的山體被人為挖空了,他們像是踩在一個大型的金屬圓盤上,一圈圈的花紋,連著八根石柱,他們剛剛看到的石壁也是石柱的一部分,這就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束縛符文。
“那是祭壇嗎?”柯慕兒遠遠的看去,那裡散發著紅色的光點。
“施主,得罪了。”金光閃過,四人被罩住,柯慕兒的耳朵也被人捂上了。
有幾根石柱受到波及,往下掉了些碎石塊和苔蘚。
金光散去,許茗儀趁著這個空隙居然在臨摹石壁上的符文。
佛法·金鐘罩
“你這不是會....咳..咳”柯慕兒吸了幾口煙塵,嗆得不行。
許茗儀掏出數張掃塵符,不心疼的往空中撒。
“熟人。”李希陽將許茗儀轉過身,將她陷入石柱的注意力轉移出來。
煙霧散去,小猴在祭壇邊緣處,朝著一素色影子吼叫。
“裴案之?”柯慕兒的小腦袋開始轉動。
要是真等鍛體門將入口打開,裴案之不可能這麼快就到這兒,他是跟著她們進來的!
“他肩上...”裴案之本就清瘦,此時便更像是要被壓垮了一般,唇上沒了血色。
瘦弱的肩背上盤著一條遊動著的蟒蛇,大張著,從喉管中伸出舌鞘,那舌尖生的厚,向上翻折過來,露出舌底的一個黑色肉瘤,那瘤子儼然長成了一張猴臉的形狀。
柯慕兒都看麻了,渾身的血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她覺得自己以後都沒法直視這個未婚夫了。
見了那肉瘤,六耳金猴的叫聲更刺耳了。
“他在搞什麼。”吃瓜群眾·儀·發問。
“走...走...”裴案之看上去已經神誌不清了,每說出一個字,脖子上那粗壯的蛇尾便又纏緊一分。
“嘶嘶...嘶...嘶”
許茗儀戳了戳凍住的柯慕兒,大小姐在這種狀態下居然還能領悟到她的意思。
“它說...得來...全不...費功夫。”禦獸宗大小姐翻譯道。
裴案之的素色衣袍揮動,數不清的銀針急驟而來,被柯慕兒揮筆打掉了一些,幾人為了節省靈力,隻是閃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