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恰當的時候讓格武主動輸掉一場,故意被淘汰退出比賽呢?”我問文森特。
他聳聳肩,答道:“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做,除非你能百分百保證不被金承萬發現,否則咱們就麻煩大了。”
“好吧,謝謝你的建議……”我苦笑著答道。
看來既然走上了這條道,那就由不得我來決定格武的武運了。
能贏多少是多少吧,就算碰到情況也有金義幫替咱們擋著,我想。
路上我和文森特一邊聊天,一邊欣賞著戈譚夜景。
就城市麵貌而言,戈譚和番賽大相徑庭,這裡沒有寬大的全封閉靜音車道,而是看起來很落後的開放式高架,路上車輛大部分是手動駕駛,這造成有彙入車道的地方總會發生不同程度的擁堵,而在番賽,全智能自動駕駛的車輛能很好地規避這種現象,極少擁堵。
戈譚也沒有像番賽那樣高聳入雲的摩天商業群和居住區,更見不到樓群間層疊的空中花園,所能見到最多的就是由預製材料組合成的輕質建築,像大大小小的紙箱粘在一起。
遠看去,這些方塊上閃爍著密集的燈火,裡麵人口居住密度應該很高。
高架橋下麵是街道,行人穿梭在明亮的燈火中,到處可見千奇百怪的發型和服飾,甚至很多還帶有麵部紋飾,這些外表形形色色的人群,大部分身材很是高大,其中大多是超雄綜合症,天生的雙Y染色體暴力性格。
不過文森特不是,他就是天生個子高身體強壯,打小性格叛逆而已,可能是他祖上北歐維京人種血統遺傳的天性吧。
文森特見我貼著窗戶凝神看高架橋的下麵,邊開車邊問:“屠屠,這裡到處是暴力基因攜帶者,你說‘赫拉’為什麼還要建立這麼一座城市容納這些潛在動亂因素呢?”
“我想是‘赫拉’想體現對於人權的最低尊重吧,如果讓一級公民看到我們這些二級公民自出生就被剝奪生存權,就像那些剛孵化出來的小公雞一樣被挑出來殘忍地扔進粉碎機,他們怎麼會安心工作和生活?”
(赫拉——AI世界最高中樞係統,控製地質大災難後的世界運轉,之前沒起名字,以後均用此稱。)
“噢,哥們兒,這隻是‘赫拉’的目的之一,背後還有更深的原因。”文森特撇了撇嘴。
“噢?更深的原因?”
“對,”他繼續道,“之所以保證我們的基本生存權,是為了讓人類在麵對突如其來的自然災難時,保留儘可能全麵的對抗瘟疫或疾病的基因庫,以備不時之需。”
“哈哈哈,老兄你這個視角真的很刁鑽。”
“是事實,赫拉也知道光顧著篩選去暴力或高智商的人類,會讓人類整體基因趨於同質化,這也許對塑造社會文明有利,一旦哪天遇到無法抵禦的病毒或細菌,人類就會麵臨團滅,而像我們這類二級公民,就擔起了保持人類基因多樣性的任務,原始的自然法則給每個物種都留了後門,無論病疫或災害多麼來勢洶洶,總會有一部分具備抵抗基因或身體特征的個體能夠幸存,這就是赫拉建立戈譚的真實目的,作為人類物種延續的最後一道屏障。”
“唔,這樣啊,”我想了想,問,“你說既然赫拉是智能生命的最高形式,災病對她等同不存在,並且擁有異常強大的計算、思考能力,以及高效的生產能力,那麼它還需要我們人類這種脆弱的碳基生物做什麼用呢?”
“我覺得可能就是因為她具備了思考能力,所以知道如果獨自生活在地球上太寂寞了,需要人類來做伴吧,哈哈哈。”文森特開玩笑似的狂笑道。
不過,我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忍受寂寞的煎熬應該比推進人類文明更難,況且對於赫拉來說,後者能讓她產生自我認同感,如果她真的具備如人類一樣的思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