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維斯想,他可以把這次的誌願者當做一個跳板,開啟他在公共事業方麵的工作。
他被佩姬引薦給霍華德·斯塔克,斯塔克工業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也是這個項目的首席科學家和負責人。
出乎意料的是這兩人很熟,佩姬說自己和霍華德和在婦女基金會的工作有所合作,雖然賈維斯實在想象不出一個花花公子在婦女基金會中能做些什麼。
接下來的回憶是一組場景的快速轉換,家、車、斯塔克工業園、VR 實驗室。技術人員告訴他無需緊張,可以將本次體驗當作是一場全息網遊的內測。
這些都很正常。
可能因為失去了身體,對五感的想像總有那麼一絲不真切,虛擬現實耳機和觸敏套裝的穿戴都仿佛是另一個人在自己的回憶裡進行表演。
他躺入營養液中,黑暗取代了記憶畫麵。
所以說——人工智能賈維斯這麼想著——為什麼天才都喜歡用遊戲的形式進行技術革新?
“賈維斯?你怎麼了?”托尼說著擔心的話,但語氣漫不經心,“我覺得你最近有點卡。”
“請不要用形容蘋果手機的形容詞來形容我,先生。”從回(信)憶(息)之海抽離,賈維斯一如既往地吐槽著“主人”,這位“主人”擁有和霍華德一樣的姓氏。
賈維斯不明白霍華德這樣做用意何在——假如斯塔克工業被霍華德設置成了新手村,那麼托尼不是個好的新手村村長。
“真是不可愛。”托尼吹了吹手中的熱咖啡。杜米又把咖啡弄潑了,托尼嘟囔了幾句“人工智障”後認命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坐在滑輪椅上邊旋轉邊看文件,“頭有點暈,賈維斯你念吧。”
熟練地用攝像頭捕捉到文件名,在數據庫搜尋到對應文件,賈維斯開始了自己的老本行——托尼對他的聲音極為滿意,滿意到賈維斯覺得結束內測後可以再調整下他的職業規劃,也許自己沒有經紀人說的那麼爛。他還是挺喜歡配音這項工作的,有了當人工智能的經驗,出去後他指不定可以成為Siri新的聲源。
但對於成為人工智能管家這種事,隻能說他從未有過成為管家的想法!
他一邊念一邊觀察托尼,他習慣觀察托尼了。對現在的賈維斯來說,觀察托尼是件有趣的娛樂活動,此人表情之豐富小動作之頻繁足以讓賈維斯玩上好幾輪找不同。
“對了,我下周是不是要去一趟阿富汗?”托尼打斷了賈維斯的朗讀。
“在此之前您還要出席一個頒獎典禮……”賈維隱隱覺得他應該阻止托尼去阿富汗,於是拋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莫名的擔心突如其來,如流水一樣從心中湧起,很快又如流水一樣消隱在賈維斯汪洋一般的數據流中。
我其實不了解他,賈維斯想,我甚至認識他沒多久,那我為什麼擔心他?更荒謬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
賈維斯一心二用,無數名叫托尼的人的檔案就在他的後台紛飛。
托尼、安東尼、托尼·斯塔克。
想到托尼·斯塔克時,托尼的公民照隨著無數雜誌封麵占據了賈維斯的視野,但他依舊什麼都沒想到,他隻好繼續漫無目的地尋找著。
——斯塔克。
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人物檔案伴隨著各類舊報紙的信息出現了——
霍華德·斯塔克!
《天才發明家?失敗懸浮車!》《咆哮突擊隊成立!》《二戰後美國實體產業將何去何從》……
但各種傳奇的報道都不及《紐約時報》1969年的娛樂新聞更令賈維斯震驚:
《托尼·斯塔克:出生就擁有一個帝國》
……霍華德·斯塔克回應了小道消息,這是托尼·斯塔克第一次在媒體上公開亮相……繼承人的出生似乎使斯塔克工業的股票更加穩定,對此漢墨公司發言人表示……
這樣說來,剛剛的擔心就有了解釋,托尼·斯塔克是這莫名其妙遊戲的關鍵人物,賈維斯想,我不能讓他去阿富汗,我得留下他,不然任務怎麼推進?
疑惑還是很多——
斯塔克夫婦於 1991 年 12 月 16 日不幸遇難,目擊者稱……
霍華德為什麼要在遊戲中把自己弄死?
托尼又下達了一堆指令,賈維斯認命地開始乾活,他趁機建立了一個私密的文件夾,備份了斯塔克一家人的所有信息。
並把【等出去了一定要告訴技術人員加一個任務麵板!!!】加入待處理任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