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有禮物要給你。”托尼拉住羅德，用一種吊胃口的語氣講起了故事，“你還記得阿富汗的事情吧。”

“當然，怎麼，你的心臟又出問題了？”

羅德的擔心讓托尼很受用：“我心臟從沒好過，彆激動，兄弟，現在沒事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他解開他襯衫的扣子，胸口那亮著瑩瑩藍光的反應堆暴露在了羅德的眼前，

“你……你這是……你……”羅德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我隻能等你解釋了是嗎？”

然後托尼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反應堆，電弧反應器的爆炸，鋼鐵俠，以及他對漢墨推出的愛國者的猜測。

羅德臉色凝重：“我不知道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就算漢墨真的在你這裡安插了商業間諜盜走了你的技術，我也不能幫你什麼。軍方的人際也很複雜，我沒有參與這個項目，大家都知道我是親斯塔克派的——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是你的朋友，但也是軍人，我隻服務於國家利益。”羅德似乎想通過長篇大論來堅定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我不是想逼你做出選擇。”托尼語氣放緩了，“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小辣椒把你去找她的事情告訴我了，謝謝。”

“舉手之勞，許可範圍內的信息交換罷了。”羅德不適應托尼的直率。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托尼深知整件事沒有羅德說的那樣輕描淡寫，他把羅德帶到展櫃旁，拉下了上麵的帷幕——赫然是一套戰甲！不同於托尼張揚的金紅配色，這件戰甲的噴漆以藍色為主基調，塗上了國旗的花紋。

“托尼，這……”

“反應堆不一定要放在人體內才能當動力源。”托尼聳聳肩，和趙博士談過後他確信自己可以兼顧身體健康和遊俠生涯，而他現在作為彆人的男朋友要對女朋友負起責任，起碼不能讓小辣椒擔驚受怕——將反應堆直接嵌入戰甲不是什麼難事，剛好作為禮物送給羅德，“就算不做武器了，我還是需要一個軍方聯係人。”

“我信任你，羅德。”

羅德圍著戰甲走了一圈，比看到他喜歡的跑車還激動。

“瞧你這德性，到底是誰有了新歡？”托尼調侃。

羅德吐出一連串行話：“速度多少馬赫？最高升空距離是多少？攜帶大型殺傷性武器嗎？你申請了合法持有武器證明嗎？我要向軍方提交報告。”

“羅迪，你彆煞風景了！”托尼翻了個白眼，不知按下了哪個按鈕，戰甲變成了一個手提箱，“特意做成便攜式，明天落幕你可以穿著和我一起去溜溜，今天晚上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的戰甲叫什麼名字。”

“好的好的。”羅德答應得很爽快，頓了一會他問，“你叫我來隻是為了這個嗎？”

“我的確還另有所求，”托尼眯了眯眼睛，“漢墨讓我很擔心……”

“在這件事上，我是中立的，你知道我不可能幫你針對漢墨。”

“我不會為難你，我隻是希望博覽會能順利落幕，就拜托你給我當一次保鏢了。”

羅德離開後，賈維斯不解地問：“您在擔心什麼？”

托尼從一桌的文件裡扒出一個本子：“老頭子留下的筆記，提到了一個叫鏡子計劃的東西。”

“我知道，先生，這些資料我都掃描存檔了。”

“我和布魯斯都說這不可能完成，直到我根據老頭子的線索造出了二代反應堆。”托尼深吸了一口氣，“前天晚上我翻這本筆記時，發現在反應堆的照射下，筆記的空白頁出現了一些字符。”

“是一個殘缺的公式，我推導不出來，”托尼有些煩惱，“剩下的公式在哪？這說明反應堆不是老頭子一人的發現，我總覺得這個東西算出來後會揭示一個大秘密。”

“裡麵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數字，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托尼把抄寫下的數字給賈維斯掃描，“用你的數據庫檢索一下。”

“這串數字看起來很眼熟……”賈維斯絞儘腦汁搜尋著自己所知的信息，“我好像在哪裡看過。”

“在π裡看過嗎？彆緊張。”托尼不指望賈維斯可以立馬找出這串數字的關聯。

“不，先生，我真的看過。”一次次的檢索對比中，一張五線譜出現在了賈維斯後台。

剛進這個遊戲時，他搜集的斯塔克家族成員的資料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這是一串簡譜，是您母親譜寫的《安魂曲》前奏。”賈維斯將五線譜和音頻資料投上大屏幕。

瑪利亞是一名享譽歐洲的作曲家，經常在世界各地表演。為了陪伴斯坦夫人，瑪麗亞急流勇退。密友去世後，她便一直照料托尼，她的才華隻成了闊太太聚會上的點綴。有時托尼會在想自己耽誤了母親的人生，但他又如此渴求著瑪麗亞的全部關注。

托尼喜歡瑪麗亞彈奏的兒歌，他最喜歡《鈴兒響叮當》，聖誕節霍華德和斯坦一定會回來，雖然在托尼進入青春期後父子倆總是不歡而散。

但這些琴聲、和施耐德鋼琴，寄托著托尼對和睦家庭的向往。

1991年的那場意外後，托尼在整理遺物時發現了瑪利亞海量的未發表作品，她一直在創作一部大型交響樂，托尼認出了一些潦草的兒童畫。

她將這些曲譜交給了瑪利亞以前的學生，便沒再理會這件事，就好像全然忘記。

隻是之後托尼不管搬到哪兒，客廳都會留著一架施耐德。

托尼說：“顯示音頻波譜——我想的沒錯，這是個函數圖像，賈維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寫寫畫畫、念念有詞，“實變量函數在實數域……拉普拉斯變換……老頭子到底想搞什麼，這麼多變量這個函數能成立嗎？”

賈維斯很緊張，但函數的推導隻能由托尼來完成。

“好了，賈維斯，解這個常變量齊次微分方程，給我模型。”托尼閉上眼睛，想不明白瑪麗亞的用意，他再次睜開眼睛賈維斯已算好結果，他不相信地又檢驗了一邊過程，失態地坐回椅子，冷靜了一會兒後他跑到布魯斯房裡。

“布魯斯……鏡子，老頭子的鏡子計劃，是真的！”

倆人研究到半夜，推算那個隻有一半的方程，托尼的精神陷入一種不正常的高亢，布魯斯可以理解他：“由你母親樂譜構建的模型還需要算法的引導，我們不可能推出剩下的東西。”

“我知道，但是你想想，這個東西多麼美妙！我們可以減少多少戰爭？”

可是霍華德並沒有減少戰爭，賈維斯想起了斯坦的死亡，他到底為什麼恨托尼，又或者說，他為什麼恨斯塔克？在那不為人知的過去裡麵，到底掩藏了多少秘密？

“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布魯斯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他的氣質陡然發生了變化，“其實鏡子早就被造好了，隻是我們不知道。”

托尼的動作好像停滯了一下，又或者這是賈維斯的錯覺。

“早點休息吧，先生，您明天還要參加謝幕儀式。” 他聽到自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