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左柚並不會對林燦然說出原因，她向來不是愛訴說的人，而且林燦然也不是她會選擇的訴說對象。

林燦然難得的沒了歡笑模樣，有些失落，似乎沒想到左柚竟然如此鐵石心腸。

林燦然悻悻收回目光，低下頭盯著書本，以林燦然的作風肯定是不會看書的，思緒早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左柚默默了看了一眼，沒有講話。

一上午林燦然都沒再說話，左柚也曾側目看過一眼林燦然，他低頭擺弄著手機，至於玩了什麼左柚就不知曉了，她也不好奇。

——

下午就是接力賽了，這次班級的學生倒是吃了午飯就早早地回來了，三三兩兩的討論著，看那模樣格外的興奮。

上課鈴聲一響，全班同學不約而同的下樓集合，手上還拎著自己的凳子，力氣大的男生一手凳子一手一箱水。

十六班女孩不多，幾乎每個人都是空手下樓的，這個年紀的男孩都格外熱心。

左柚獨自走在班級後麵，在班級的邊緣放了個凳子坐下了。

林燦然等人站在班級前麵穿著馬甲，左柚看去林燦然正看著她，林燦然穿著一個紅馬甲，紅馬甲並不好看但穿在林燦然就感覺意氣風發。

不過林燦然卻是盯著左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半晌林燦然移開目光對著小甜招了招手。

小甜回頭看了一眼左柚，又轉過頭接過了馬甲但沒有第一時間套在身上。

高一接力賽要比兩次才能到高二，每個人一圈一共十圈，跑也要跑一會，十六班的運動員就各自回座位等待著了。

槍聲一響，高一的學生就猶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說是飛真的不為過，一圈的距離完全完全不用考慮其他問題隻需要速度快就夠了。

左柚看著那速度都有些蹙眉，她因為某些原因也是經常跑步的，但是讓她跑的這麼快還是做不到的。

林燦然不知何時坐到了她的身邊，林燦然將手臂搭在左柚椅子的靠背上，在錯位的視角裡就好像攬住了左柚。

左柚偏過頭看去，林燦然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跑道。

左柚偏頭去看身後，林燦然的手搭在椅背上，並沒有觸碰到她，左柚雖然心裡有點莫名的排斥，可卻沒有理由讓林燦然移開手。

總不能說那是自己的椅子吧，林燦然肯定會扯出更多讓她啞口無言的回答。

左柚幾不可聞的歎了聲氣，一旁的林燦然偏頭看過來。

“怎麼了？”

左柚抬眸對上林燦然的眼睛，兩人短暫的對視了一秒，林燦然的眼睛很亮，又黑又亮，打心底泛著光。

左柚忙不迭的移開了目光，不知道是為何，比起害羞更多的是逃避，一個五十瓦燈遇見一百瓦的逃避。

左柚伸手指了指林燦然那隻旁若無人橫在她身後的胳膊。

“可以收回去嗎？”

等了一陣，左柚也沒等到林燦然的回答。她抬頭看去，林燦然正盯著她的脖頸發愣。

發覺左柚的目光，林燦然冷靜的移開了目光，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扯出一個笑容，對著左柚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

林燦然看著左柚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湊近左柚，左柚下意識的閉眼閃躲，林燦然捉住了一縷散發。

“你的頭發掉下來了。”

林燦然不懂該怎麼形容，左柚被夾子彆起來的碎發散落開了。

左柚抬手去摸，正巧擦著林燦然的手而過，林燦然手中一空，那縷頭發被左柚拉了回去。

林燦然安靜看著左柚抬手將夾子重新彆好，校服隨著抬手往下滑了幾分，露出空蕩蕩白皙纖細的手腕，在手腕凸起的骨節上還有一顆淡棕色的痣。

林燦然第一次覺得，一顆痣那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