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看得遍體生寒:他看到荷槍實彈的人進了小區,空中的直升機上也出現了進入狙擊狀態的狙擊手。
“他、他們……這…是……?”
惡魔評價道:“還算速度,可惜一旦傳染開就無法阻止了。”
“畢竟那些人死了可不僅僅是屍體,而是會變成喪屍的啊。”他點了點唇,又說,“不過……有原始病毒在應該也還好?”
但如果能這麼簡單解決,就不會出現生機斷絕需要回溯時間這種事情了。灰沒有阻止他讓病人將那個中年男人轉化成喪屍,也沒有阻止他把人帶走——也就是說,他做的這一切都不影響這個世界的進程,也影響不到最為重要的救世主。
也或許,他把人帶走研究才是能給救世主送掛的關鍵?
惡魔看向自己的搭檔,他的搭檔很好地理解了他的注視,麵無表情地說:“這個病毒被消滅了也沒關係,人類又無法靠它進化。”
說得也是。惡魔點點頭,也就是說還是得靠他手上的那管病毒。
隻是……
“想要消滅它可不容易吧~?”
灰嗯了一聲:“改良的時候你還需要確認它和本土病毒混合感染後的效果。”
“不是輕鬆的工作呢。”惡魔挑起搭檔的發尾搓揉,“有什麼獎勵給我嗎?”
“報酬分你一半。”灰麵無表情,“以及,這個世界我可以不讓你餓肚子。”
居然還能蹭到搭檔的不限製投喂,惡魔哼笑一聲:“真是努力啊,救世主。”
“祂還很年輕。”灰抬起頭,天很陰,但短時間內不會下雨,“是離落入歸墟還很遠的年輕,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就墜落。”
惡魔撇下嘴,彆扭地說:“好吧,其實我還是很挑食的,這種世界吃了也沒趣。”
灰歪歪頭,伸出手指給他比了一個比微小還多一點的距離。
“看在你這麼上道的份上,你的地獄審美可以再放多那麼一點點。”
惡魔的眼睛亮閃閃的:“那我可以在客廳裡加一個壁爐,上麵掛一個大惡魔領主的頭骨嗎?”
“……什麼樣的?”灰一臉警惕。
惡魔攤開手:“你這麼問我也很難描述欸,隻能說還挺酷的吧~?”
灰還是很懷疑,但她決定給惡魔的審美多一點信任。
而聽著他們交流的病人自看見傳送門之後就放棄思考了,木著張臉等著兩人處置他,生也好死也好,最好痛快點。
看完毫不留情的封鎖和聽完果斷堅決的突突聲,三人在惡魔的帶領下轉戰距離半個市外的一家咖啡店,在店外撐著遮陽傘的露天位置坐下了。
那遝調查問卷被惡魔一個響指放回了它們應該在的地方,隻引起了“怎麼多了幾份做好的問卷?!”的一圈驚呼,雞蛋則是和低溫箱一起放在了空出的椅子上。惡魔給自己和灰各點了一杯香草拿鐵,又點了一盒七彩的馬卡龍,才把菜單塞給了病人。
病人:“我、就不…需……”
“你付錢哦~”
“要…了、”
病人好不容易說完就聽見惡魔理直氣壯的話,他瞪著眼,把拒絕的話憋回去,認真地看了眼菜單,然後用慢吞吞的語速點了一杯意式濃縮咖啡。
服務員對這奇怪組合視而不見保持微笑:“好的呢請稍等~”
惡魔把桌上礙事的東西都掃到病人那邊去,解開風衣扣子從內袋掏出了他的設計稿和鉛筆,鋪開後就埋頭寫寫畫畫,嘴裡還哼著那首地獄小調,隻是沒再哼出歌詞來。灰則是拿出她那像手機一樣的終端,雙手在終端兩邊掰了一下,終端就“唰”地一下展開成了平板電腦的大小,接著她又手指在終端下方一抹,一隻觸控筆就被她抽了出來,之後她又將終端傾斜,兩秒過後那背部就又展開了一個支架將終端支撐起來。灰這才鬆開手,用觸控筆在終端上麵操作起來。
病人看得目瞪口呆,羨慕地想了一秒這種黑科技他要是也有就好了。灰和惡魔都在埋頭寫寫畫畫,病人無事可做,隻好拿起麵前那堆東西裡的傳單一字字地看過去打發時間。
桌麵大半都被惡魔的手稿占據,服務員隻好見縫插針地擺好咖啡,又將一碟七個的七彩馬卡龍放在了病人的前麵,離開之前還不住地盯著灰和惡魔的臉瞧,結果差點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