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的麥子收了四天終於收完了,王家一共有十畝地,其中四畝是旱田,六畝是水田。這個時代還算太平,國家也富裕,旱田要交兩分稅,水田則是四分。四畝的旱田收割完上好稅後剩下的糧食如果不賣了換銀子的話,足夠一家人吃了。
割完的麥子要拿到脫穀場去,用那裡的大石碾子把麥粒脫出。
有的人家隻有一個漢子的會請村裡人幫忙推,否則全靠一個人弄再好的身子也會在這樣日複一日的勞作中虧空。
王家有王虎和王老爹,兩人都是有一把力氣打我,是以往年都不需要找彆人。但今年宋槿確沒同意,再怎麼有力氣也擱不住這樣耗。本來下地割麥子就很傷腰了,再推這麼重的石碾子,萬一不小心腰椎間盤突出了可沒地方去治。
農家的勞動力不值錢,推一畝地的糧不過要十文錢,宋槿現在有錢了,自然不在乎這點兒銅板,王老爹和王虎也沒說宋槿敗家,都欣然接受了,家裡是宋槿管家,他們隻聽宋槿吩咐就成了,再說自己也樂得輕鬆。
找好人後就開始忙碌起來。漢子在推石碾子,王老爹和王虎把脫好的穀粒在穀場的平地上攤開,用耙子一席一席的攏好,穀場地兒大,陽光足,曬麥子最好不過了,家家戶戶幾乎都來這裡曬。
四畝的麥子隻要兩天就曬好了,交完稅後還剩下八麻袋的麥子。王老爹留下來五成,剩下的三袋子拿去打成了麵粉,這些足夠家裡人吃的了,哪怕是天天吃白麵也負擔的起。
收完麥子便可歇息一段時間了,旱田需要養養肥,水田裡的稻穀要到十月份才成熟。
宋槿特意做了一鍋鐵鍋燉來犒勞犒勞辛苦了幾天的人。
她讓王虎去買了一隻肥公雞。家裡王老爹有養雞鴨,不過都是母雞,家裡吃的蛋全靠它們呢,殺了太可惜!再說這是王老爹養的,宋槿也不能私自做主處理。
公雞買回來是活的,王老爹是殺雞的一把好手,一手拎著雞翅膀,一手拿著刀在雞脖子上抹了一刀,王虎趕緊拿盆把流出來的雞血接住。凝固的雞血炒炒吃可香了。
等到雞血徹底流乾後,王老爹把雞放到盆子裡,用燒好的熱水澆在雞身上,然後開始拔毛。
肥公雞最終被切成了幾塊兒,裝了滿滿一大盆。
洗乾淨的雞塊兒過油炒至變色,然後鍋裡加水和香料,鹽巴,醬油燉煮。宋槿還用新磨出來的白麵做了幾個花卷放在最上麵,等熟了之後花卷兒早已經浸泡足了湯汁,格外美味。
等待雞熟的過程宋槿還用小燉爐煮了一鍋酸梅湯,煮好後放到井水裡涼著,一會兒吃飯時搭配著喝,消暑又解膩。
王清和王山在王老爹身邊坐著,看王老爹給他們兩個做彈弓。王老爹用柳樹枝乾做的彈弓柄,木頭上段的兩個分叉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隻用再打磨打磨裝上牛皮就好。
王虎閒不住,聽了宋槿一句想要吃些水果便趁著下午日頭不大的時候去隔壁村種果樹的人家裡買桃子去了。
“阿槿,我回來了!”王虎後背背著背簍,一推開門就喊宋槿。
“快來嘗嘗這桃子,個頭大汁水足,可水靈了!爹,清兒和山子也來嘗嘗。”
宋槿先給王虎到了一碗水,王虎笑著接過,咕咚咕咚一口氣兒全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