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民風開放，民眾有許多的自主權，可是這並不包括刺殺皇帝，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沒幾個人臉上有好顏色。

陳正衛查問今晚的歌舞樂隊，有的是從宮裡帶來的，有的是宮外請來的，人員複雜；大理寺少卿則挨個查問在座各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說多不得，說少不得。

時間慢慢過去，阿煙的眉卻越皺越緊。

大約一個時辰後，林副衛一臉凝重回來，跪在皇帝麵前：“微臣無能，沒能抓住刺客，請陛下降罪。”

一個晚上毫無收獲，許多人都不淡定了，隻是在隱隱壓著。

阿煙無法，冒死走出來：“陛下，降罪是其次，關鍵是把事情弄清楚，且讓我問問如何？畢竟他們身上沾有我的藥粉。”

皇帝和阿煙不熟，看向原鬆，隻見他微微點頭，便同意道：“你問吧。”

“謝陛下。”

“林副衛，你們追了多久，在哪跟丟的？”

林副衛也知道阿煙是在幫自己，回道：“他們輕功很好，幾次跟丟了，要不是有螢光晃動，我們也追不了那麼久，大約一刻鐘到了小鎮，他們好像就帶著我們繞，最後在一個居民區，道路複雜，我們人手不夠，就跟丟了……之後我們在那片找了幾遍，都沒發現蹤跡。”

“小鎮封起來了？”

“一到小鎮我就派人封了出入口，此刻便是不能進不能出。”

“好，隻要困在小鎮裡就好。”

阿煙對皇帝說：“陛下，我有辦法抓住他們，最多三天。”

皇帝問：“你有什麼辦法？”

阿煙笑道：“我的藥粉裡有毒，今晚就會發作，明天就會潰爛，後天會進入深度昏迷，第三天就會渾身惡臭的死去，實在不行，等第三天尋著臭味找就是了。封鎮三天，小鎮百姓家中的餘糧還是夠的。”

原鬆問：“如果他們今晚就被殺了呢？”

“之前在這裡的一刻鐘，毒已經深入了，林副衛又追了一刻鐘，毒已入骨髓，不殺，還能等三天，殺了，今晚我就能尋著血水的味道找到他們。其次，他們在小鎮繞路，說明對小鎮熟悉，且有不能暴露的住處，這樣兩個高手死在家裡，多少是有動靜的。”

“你真有辦法？”皇帝問。

“有，但需要林副衛配合，算是將功補過吧。”

“好，就讓林副衛聽你調遣。”

說是給林副衛機會，其實是給今晚這一批追出去的侍衛機會，事關性命，誰都不敢馬虎。

阿煙拉起林副衛，說：“等會再給你安排任務。”

轉身對所有人說道：“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誰都不想，各位大人也辛苦了，這兩個刺客能進來說明是裡應外合的，剛才問不出來，現在我再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散了吧，大家都累了……隻是，如果你在這，還是想想怎麼給他們解毒比較好，我在小鎮的藥鋪等你。”

雖沒明說，可在場的誰都知道，阿煙說的那個“你”，就是內應。

原鬆也勸道：“陛下，天色已晚，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這些事交給年輕人去辦，會辦好的。”

於是，眾人又依次離開攬翠園，隻是今晚又不知有多少人無法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