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柚也隨即停車後下車，緊張的抓了抓手，口腔內津液吞個不停，望向聞析的眼神閃躲羞赧，說話的聲音也細如蚊蟻：“直到高考結束之前，你的時間我都買了，你在這段時間內不能給彆人打工，不能乾其他的事兒，隻能吃飯睡覺和學習。”

她說那話時，既嬌氣又霸氣，讓人難以拒絕和反抗。

言柚在瞪他，或許換個表達，她在期待他的同意。

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所以聞析並沒有對言柚嬉皮笑臉，而是麵色冷俊凜冽，眉宇之間還有點肅氣：“你知道這要花多少錢嗎?”

言柚眼珠上滑，拿出手機開始計算，還默念出聲：“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話就是一萬六千八，現在距離高考還有17天，那就是——”

“二十八萬五千六。”

計算機上的數字與聞析口中的一模一樣，言柚剛抬頭，男生就走近了她，那雙如墨如星的眼睛忽閃著：“除去一天睡覺的八個小時，還有我每周休息一天不工作，未來的一段日子，你需要支付我十六萬八。”

言柚沒再算了，一是沒必要，二是因為聞析已經貼上來了，男生站在他半米之內，晚風吹拂著他單薄的黑色短袖，頭發隨風搖曳，一八七的身高壓迫感很強，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中。

她不得不感歎一下這快要懟臉的顏值暴擊，鼻梁高挺，山根明晰，眉毛雖然雜亂但又一股野性，薄情的吊梢眼尾上翹，勾人於無形。

言柚覺得這一刻有些嚴肅，但在昏暗的燈光下，又令人心動：“要現在轉給你嗎?我明天去銀行——”

“你圖什麼?”

四個字，雖不是字字珠璣，但也擲地有聲，一下子把言柚也問懵了。

對呀，圖什麼?包養人總得彆有所圖吧?美色嗎?好像也沒想到那塊兒去。圖人家好好學習，她有病啊?人學習好不好關她什麼事兒?

言柚啞口無言，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但她就是不想讓聞析把時間用在打工掙錢上。

馬路上傳來機車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就在那一瞬間，強烈的光照在兩人身上，一不小心晃了言柚的眼，女生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

身體在不知名的牽引力之下前傾，撞在了一堵厚實但不堅硬的牆體上，還是帶著馨香溫度的。

幾輛機車吆喝著駛過，還有人大著膽子喊了幾聲：“在大馬路上談戀愛呀?”

言柚裝在了聞析懷裡，她的右耳貼著他的心臟，兩人就著這個姿勢僵硬了不知道多久，直至言柚感覺到聞析心跳的頻率不太正常，繼而發現自己的頻率也不正常。

這一波不會是極限一換一吧?

言柚剛準備離開，聞析就後腿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抱歉。”

你說聞析尊重吧，他每次都會說一些渣言渣語，說他逾矩吧，人每次道歉風度這些絲毫不差。

話題不能走遠了，言柚努力把剛才那個擁抱驅散出腦海：“所以，你同意嗎?”

清澈如水的星眸睜得很大，她的眼睛本來就是圓溜溜的，像是珍貴的水晶玻璃球。

聞析也沒想明白言柚這樣做的目的，圖他長得好?圖他補習好?外麵去包養一個比他聽話的，會甜言蜜語哄她開心的，比比皆是，他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開出這麼豐厚的條件，我有理由不同意嗎?”

有人出錢讓他學習，匪夷所思，但這種事兒出現在言柚身上，聞析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不喜歡做出承諾，也不喜歡彆人對他承諾什麼，因為不切實際。

但這次，他想要為言柚做一個：“我會考上A大的。”就當是先畫個餅吧。

言柚滯了滯，半晌之後才“啊”了一聲，眼睛一圈都紅了：“不是，你考你自己喜歡的學校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他好像也沒什麼喜歡的學校，但他現在，最想去的學校是A大。

“走吧，這條路已經走了兩天了。”

言柚：“你的錢我明天去銀行打給你。”

聞析：“事後再給。”

聞析把言柚送到了樓下，一棟棟不高的聯排彆墅錯落有致，公寓內路燈都比平常的小區亮堂一些。

氛圍有些奇怪，寂靜但又感覺心暴跳如雷，內外不一。

言柚麵對著聞析衝人揮揮手，一步一踱的後腿，似是不舍：“早點回去吧，打車回去，車費給你報銷，從今天開始計算。”

男生的身材比例真的一絕，那雙腿修長均細。

聞析目送言柚離開後還在遠處愣了一分鐘，兩人剛才那樣子像一對依依分彆的戀人，他挺喜歡這種新奇的感覺的，曖昧，衝動，極限拉扯。

言柚靠在電梯牆上，反射弧滿了不止一星半點，埋頭就是一陣懊惱：“我在說什麼?什麼包養?好好的工作關係搞成這樣，我腦子進水了吧啊啊——”

真想一頭撞死在牆上，等等，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