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從他們的對話中,更能感受到的是一種驚慌失措。
果不其然,天色驟變,月光快速地升起到了最高處。偌大的河麵上有了一處巨大的漩渦,那個圈越來越大,越來越寬,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個巨大的銀盤,整條河水仿佛都要被那個銀盤吸收走了。
就在水位降低到一半的時候,銀盤中間一條龍騰空而上,遮天蔽日,順帶著呼風喚雨。
在龍即將沒入雲端之際,好似回頭望了望地上的人。不知道為何,張罕能感覺這回首很悲傷,不自覺地跟著落下淚來。
一滴淚落在手腕上,之前被灼傷的地方,圖案又變了,是變成了一個具體的字:晝。張罕非常詫異,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準備再仔細看看。
這一揉,日上三竿了,他在宿舍裡。
這樣就出夢了?張罕有些難以置信,掐了掐胳膊,疼。拍了拍臉蛋,很疼。
他舉起手看了看手腕,什麼都沒有!真的出夢了……
這熟悉的臥室……張罕四處看了看,又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祖師爺呢?非要我吃桂花湯圓把我甜睡著了,他自己又去哪裡了?
他走出房門溜達了一圈,看到之前自己做蒸餾水留下來的鍋碗瓢盆都還放在一旁。
於是又繞了一圈,站在了那個房門口,心想對方是不是也在睡覺?
“篤篤篤”敲了三下,沒有回應。
“篤篤......”第二次還沒有敲完,宿舍裡的電話響了。
不過張罕的手還是放在了門把手上,他想......
輕而易舉,門沒有鎖,一下子就開了,裡麵沒有人。
此時的電話聲像是燒開了的開水壺一樣刺耳,張罕心不在焉地走在電話機旁,一把抓住話筒,拿了起來。
晚了,對麵已經是“嘟嘟嘟......”的忙音。
這聲音聽得人心裡很煩躁,但是他沒有立馬放下電話。
這電話好像是他沉沒在安靜中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放下去了他就要溺死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水......
“篤篤篤”,敲門聲!
張罕欣喜若狂,小跑著去開門,腳指頭踢到桌腳了也毫無察覺,打開門看清門外的人,才感覺腳指頭一陣鑽心的痛。
“哲九姐......”張罕剛想問她有什麼事,又想問她知道不知道祖師爺去哪了,還沒問出口,她就奪門而入,衝了進來。
張罕不明就裡,也跟著過來了,但是腳指頭太痛了,他一瘸一拐的跟著站在了自己房門的門框外麵,“小九姐,你怎麼......”
隻見她盯著房間裡的某一方位一言不發。
......
等腳趾頭上的疼痛輕緩了一些,張罕慢慢了走近,“你.....怎麼了?”
“我是你們的第九長老。”
“噢......怪不得......覺得你非常有親切感。”張罕雖然早有察覺,但是突然被告知真實情況還是有點措手不及。
“真的嗎?”哲九麵無表情轉過來,“我的職務是,專門處理不好好辦事的人員。”
“不好好辦事?”張罕愣了一下,“你是說,我嗎?”
“不然還有誰!”話音剛落,她的周圍突然顯現出一粒粒石榴,然後直直地刺向張罕站立的位置,“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張罕沒想到怎麼躲,就是下意識的築起了一道屏障,居然將石榴粒全部反彈回去了。
頓時哲九連連後退,甚至撞到了後方的牆壁上,“還真有兩下子。”說完她又準備繼續進攻。
張罕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蹲在了地上抱著頭,“你有話說清楚!”
能感受到對方的進攻停了下來,張罕抬起了頭,看見的是哲九怒目相視的臉,“你是真不懂嗎!”
張罕一言不發盯著她。
“好,我問你,你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怎麼來的嗎。你原先的能力自己不清楚嗎,現在突飛猛進一點血都能降服花妖為你辦事,你心裡沒點數嗎?”
......
張罕原本以為這事隻有自己知道,現在有人熟悉,那就是有辦法弄明白,忙站起來說:“對啊,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突然這麼有能量,我原先自保都難說......”
“因為有人將大半的修為都給了你,而你渾然不知,還目送他去受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