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是什麼？是朱自清筆下的父親，亦或是我看著你遠去。

你像春天一樣來了，也如春天一般，轉瞬即逝……

而我，從沒擁抱春天。”

——

祝平安是七歲那年被張家收養的，從那時起，所有人都可憐他，用同情的眼神看他，小心翼翼的對待他……

“我說了很多次了，不要隨便進我臥室，你是不是耳聾啊！”張啟明怒吼著。

祝平安看著打碎的玻璃杯，還有灑了一地的牛奶，眼神忽明忽暗。最後隻是蹲下身，麻利的將碎玻璃撿起扔掉。

“你待會讓梁阿姨打掃一下，我回屋了。”

沒有理會張啟明的話，也沒有解釋，隻是很平靜的轉身離開了張啟明的臥室，並輕輕帶上了門。

張啟明感覺一腳踹在了棉花上，一點也不得勁，乾脆踹了一腳旁邊的小沙發。

自從祝平安上一次闖進他的房間被他揍了一頓之後，祝平安就變成了這幅樣子，怎麼看怎麼煩。

深夜，房門被悄聲打開，祝平安光著腳走到了張啟明床旁。

他像是躲在暗處盯著獵物的野獸一般，眼神透著光，讓人毛骨悚然。

“哥……哥哥……張啟明……”

他蹲在一旁，一邊輕聲呼喚著，一邊打量著張啟明的睡臉，甚至伸手去撫摸熟睡人的臉部輪廓。

儘管是很多年後，張啟明也不會知道的。

清晨第一束光照進房間時，張啟明便睜了眼，洗漱好下樓時，發現父母回來了。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要去一個月嗎，這才幾天啊？”

主位上的張昆抿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的說：“你二弟接手的項目上出了問題，我回來看看。”

張啟明皺眉：“什麼問題還值得您二老大老遠跑這一趟？”

“融安被舉報串標，現在施工被停了，你弟弟的公司正在接受調查，甲方又要求高額賠償……”蕭素芸擺著一張憂愁臉。

張啟明哼笑一聲：“張融安那個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出事都是早晚的。”

張昆乾咳一聲，又撇了一眼張啟明：“總之，你能幫得上忙就幫，幫不上就管好自己的那塊地。”

“我倒是可以給他爭取一下從輕發落。”張啟明戲謔道。

這時，祝平安從樓上下來。張昆見他便笑著招手，蕭素芸也是一臉的稀罕。

“平安工作找的怎麼樣了？要媽說啊，你還是跟著啟明乾吧，自家公司總不會委屈了你啊。”

祝平安看了一眼張啟明明顯不樂意的眼神，笑道：“算了吧，我去給哥添麻煩也不好，而且我麵試的公司已經給我發入職通知了。”

蕭素芸一下子笑的更甚：“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家平安真出息！”

張昆也衝著他頷首，表示著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