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也知道自己不是沒人追過,但他那時內心混亂什麼戀愛都不想談,隻想等穩定。
活躍用戶·範知道後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季禮的腦袋框框一頓輸出,“穩定穩定,現在都大學了,還不夠穩定嗎?畢業了你還有公司可以繼承,實在不行,博士碩士又不是拿不到,季禮啊,你還想怎樣穩定!還是這隻是你封閉自己的借口,還是因為那個程……說白了你其實就沒想過啊?!”
季禮動了動嘴想反駁,不是這樣的。
但他說不出口,因為事實好像確實如此,隻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範奇看他那個病懨懨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重話,“你最近好好想想吧,不要再執著他一個人了行嗎,人是要往前看的,你現在連他在哪個地方都不知道,你要等他到白頭?!我真沒見過這種人,算了,知道你這破糟心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現在很明確地告訴你,那些個要追你的女生們,我暫時還能幫你攔著點不再生事,但最終決定還是在你,講句真心話,我也衷心希望,當初那個狂妄矜驕的季少爺不過多久便會重新出現在我眼前。”
這次談話後,季禮肉眼可見的不再那麼喪,至少會主動和人打交道了,一改往前的頹廢。
但遇到大膽示愛的女生,季禮還是不可避免的退縮了。他還是會怕。
每次拒絕的時候總是想著要狠心點,大不了就是出個櫃的事,這樣他就不會那麼抱歉,不想給人希望但是卻又優柔寡斷,被範奇說教了好幾天才算勉勉強強接受了來自好兄弟的建議。
這不巧,季禮剛出教室就被攔截。
“學長,你好啊,我是隔壁播音係的,之前聽說追你的無一例外都被以不合適為由拒絕了,但我還是想要親自來到你麵前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你說是吧,雖然我這個想法會有些異想天開,憑什麼我就能獲得例外呢哈哈,我也知道你現在也可能會以同樣的方法來對待我,我也不會生氣,因為這屬於我意料之中,還是能看得開的,不過——”學妹話音一轉,“據我的可靠小道消息,學長並沒有明確說過自己的擇偶條件,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學長你喜歡什麼樣的嗎?”
季禮看著擋在自己麵前,實打實露出疑惑的學妹有些頭疼,他下意識想開口說不方便,但突然刹住了,隻能在心中慢慢措辭,緩緩說出口,“呃……那個對不起啊,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隻不過他不在這裡而是在……國外,”季禮頓了一下,望了望如墨般的黑色星空,似乎像看開了那樣,灑脫道,“雖然他不在這,但我還是依舊喜歡著他,估計一輩子就栽他身上了,躲不了了,所以,希望你能諒解。”
學妹點點頭,但還是表示不信,繼續說道,“學長啊,雖然這個理由很深情很真心實意,但我好歹也上過不少網,也在哪不知聽過多少差不多的,就唐突地問一下,你有照片嗎?要是這個‘她’並不存在的話,學長,不然我是不會放棄的。”
季禮愣了愣,有些遲疑地看著她,但還是緩緩拿出手機,調出雲盤,點了張隻有側臉的模糊照片給她看,表情變化莫測,最終定格,莞爾一笑,“還是說聲抱歉,我喜歡的是男生。”
到最後,那個女生的態度,季禮有些記不太清了,隻記得那女生表現得好像很開明並且十分興奮地說著,“那還是我和你沒有緣分,不過這個男生雖然隻有側臉,但是我莫名覺得你和他很配,你倆一定能長久的,信我,從小到大我直覺一向很準,要好好的喲。”
季禮笑了笑,“好,謝謝你,我會的。”
但是接下來的事,卻不言而喻,注定是場無妄之災。
論壇裡的聲音很多,也很吵。
在這個年代,有很多東西是人們無法理解並且能尊重包容的,被困在封建迷信的囚鳥們會因某件事物超出它所理解的範圍而選擇推翻取締,但堅決不會質疑放棄自己所念一生的理想。
於是,他們就說,“這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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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江公寓。
“喂。”範奇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流連。
程驚然剛開門走到玄關處,放下鑰匙,“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騙我。”範奇喝了些酒,聲音有些啞,聽起來卻像是帶著哭腔。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全是真的。”程驚然也不在意,回了話就去打水喝,晚上是公司聚餐,他也沒少喝。
“好話真話,誰都會說,你知道嗎……”範奇似是哽咽了一下,“我和他講,我的客戶是你的時候,他蠻開心的,開心到啊眨眼間又變回了那個我熟知的季少爺,我勸了這麼些年,還不如你一朝出現,多年情誼果然還是敵不過白月光。”
範奇接著說,“白月光這個詞,拿來形容你,最好不過了。網上不都說著呢嘛,他站在那,就贏了,感情不過如此。我也不敢說沒戀愛經驗,拿初戀說吧,好歹是戀過了所以也就沒什麼太大遺憾,就算現在你把她喊到我跟前來,也僅存於朋友相互打招呼之間,所以我是真不懂,怎麼他偏偏一頭撞在了你這棵樹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