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空氣寂靜了幾瞬，陸子晏看著池舟的怔愣的眼神，試探著開口：“真的一點都沒發現？”

我能發現什麼？我隻知道攻略進度隻有90%！

“你們想多了……”池舟乾巴巴回道。

“……”陸子晏沉默。

兩個人都沒等到回複，卻等來了上課鈴聲，於是這個話題到這裡就匆匆結束。此後，陸子晏也沒有在池舟麵前提及過這個話題，甚至，沒有再提及過江闊。

這學期將要結束的時候，趙文佳在某一次周末來找過池舟，因為當初借給江闊的三本書，江闊至今沒有還給她。

趙文佳一進門便看見在池舟腳邊的三水，三水相較於之前長大了不少，趙文佳蹲下身，一邊摸著三水的腦袋一邊說：“三水都這麼大一隻了哇！”

池舟不太會和女生交流，就杵在原地，不說話。就看著趙文佳揉三水的頭，聽她這般感歎，池舟一時間有些恍然，是啊，三水都長大這麼多了，當初剛把它撿回來的時候，又小又臟的。

“那三本書你看完了嗎？”

趙文佳繼續揉三水毛茸茸的腦袋，沒有抬頭看池舟。

“沒有。”

池舟沒想那麼多，趙文佳這麼一問，他順口就回答了。

“我就知道他是給你借的。”

池舟聞言，低頭看向趙文佳，隻看見她的後腦勺，皺眉反問：“什麼？”

趙文佳這才站起來，道：“江闊當時找我借書，說是他的某個朋友要借，讓我給推薦推薦。我問他他朋友平時看哪種的？他給我來一句‘這個你彆管，就三個領域的經典之作借給我就好了。’從這裡我就大概猜到是給你借的了。江闊可從來沒幫彆人借過書。我給他發消息他說他朋友把書放你這裡了，讓我來找你拿，我就確定是給你借的了。”

“哦……”

趙文佳雙手交叉，斜靠在牆上，挑眉問道：“你那時就想通了？要為了江闊做男同了？”

“什麼叫做我為江……”池舟一句話沒問完，就被趙文佳打斷了，“哦，你本來就不直。”

“？！”

“彆太驚訝，我有gay達，我一眼就能辨彆你們男生的取向。不過女孩子的暫時辨彆不了……”

“你、江闊、陸子晏、陳思燁還有江霧，你們五個，沒一個是直的，你們玩的好的那一堆男生當中，隻有一個楊樂丞是直的。”

趙文佳說一個名字豎一根手指，最後豎著一個大拇指，表示唯一的直男楊樂丞立在池舟的眼前。

“江霧？”前四個池舟倒是知道，最後這個江霧，他沒想到，於是忍不住追問一遍。

趙文佳收回自己的手，肯定道：“是的，江霧也是彎的。而且，根據我縝密的推斷，你和江闊相互喜歡，陸子晏和陳思燁相互喜歡，江霧就比較可憐了，他喜歡你，哎，注定是要愛而不得了。”

“……”

陳思燁和陸子晏，趙文佳猜對了，他們那四個是彎的，趙文佳也猜對了。

但是，池舟不覺得趙文佳都說對了。

“我不喜歡江闊。”

“他也不喜歡我。”可能是怕趙文佳不信，又補充一句，“他有喜歡的人。”

趙文佳沒有反駁池舟，靜靜地看著他。

“那三本書，你一本都沒有看完過？”

時間在寂靜中走過幾秒，趙文佳率先開口，再一次提到了那三本書。

池舟搖搖頭。

“哎……”趙文佳垂下眼歎息一聲，複而抬起眼，看向池舟不明所以的眼睛，對他說：“你應該看完的。這三本書，是江闊自己買的，不是從我這裡借的。體藝節那天晚上，我讓你去錄像，其實也不是我，是江闊讓我帶你去的，那首歌，本來就是為你唱的。池舟，江闊從來就沒有掩飾過對你的喜歡，他對你的好從來都是明目張膽的，周圍人誰看不出來江闊喜歡你？”

趙文佳說到這裡，大概是恨鐵不成鋼，又有些無奈，她微微頓了頓，才繼續說：“他喜歡你，所有人都知道，隻有你不知道。”

“所以呢？”

池舟冷冷反問。

“他喜歡我，所以呢？我就該喜歡他嗎？他對我好，我有求著他對我好嗎？是我逼他的嗎？”

一聲比一聲冷漠，一句比一句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