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琛20歲生日的幾天後,崔璟告訴薑琛,家裡要送他出國留學。是很遠很遠的地方。
薑琛沉默了,要被拋棄的感覺好像要將她吞沒。
她想質問,想無理取鬨,不許他去。
可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從小到大學會的是尊重彆人的選擇和不給彆人添麻煩,刻在了骨子裡。
她像是張開了堅固貝殼的蚌,對著眼前的心上人露出了柔軟的蚌肉,但是他對著她的蚌肉戳動了一下,可能沒用力,但她還是慌張的關閉了蚌殼。
她說:“你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等你回來。”沒有彆的話說了。
她沒問是什麼時候,也沒問去哪。
崔璟到底是沒將“我們分手吧”這句話說出口,這句話讓他來對薑琛說,簡直比被用刀子生剖開他的心臟還疼,他說不出來。
崔璟有一天消失了,很突然,悄無聲息的,沒有任何征兆。
他們一直平淡的生活著。薑琛沒有在意出國留學這件事,最起碼表麵上看不出來。
薑琛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隻是那天她回家,發現崔璟的東西都不見了,衣物和生活用品消失的乾乾淨淨,好像這所房子裡,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在居住,這讓她感到窒息。
她去問學校,學校說崔璟出國了,她想去問他的父母,也是一致的說辭。
他的爸爸沒有兒子出國留學的思念與欣喜,有的卻是憔悴不堪,薑琛不理解,他爸爸送給了薑琛一本相冊,是崔璟的。
他說:“這個送給你,他......”他說不出來了,有些哽咽聲溢出。
薑琛不理解,這是怎麼了呢?
薑琛禮貌的向他爸爸告彆,上次見他爸爸的時候,明明還是一位成熟穩重的中年人。
那本相冊她沒有立刻翻開,緊緊的被她抱在懷裡。
出了電梯後,她就開始跑,跑向他們的家。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很大很大,嘩啦嘩啦的,她沒有打傘,她根本不在意。
她脫下外套,將相冊包裹在裡麵,然後再次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她跑著,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一直跑,他們一起跑回了家。
薑琛進門後,坐在地上,很久很久,呆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慢慢的溫柔的將相冊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她在浴缸裡放滿了熱水,將整個身子都浸入了裡麵。
她把頭也埋進熱水裡,頭發像海藻一樣,漂浮在水麵上。、
頭發已經很長了,她從遇見崔璟以後就沒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