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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紀詩終於忍不住了,她一方麵貪戀陳桂芬和紀從軍給予給她的家庭溫暖,另一方麵又是被周雪麗長期控製,內心自動的想要聽她的話去遠離抹黑紀從軍和陳桂芬。心裡如刀絞,紀詩忍不住很小聲地哭了出來。
但陳桂芬還是敏銳地發現了,“小詩?是不是脖子很痛,沒事,躺三嬸懷裡躺一會就好了。”陳桂芬輕拍著手安撫紀詩。
紀詩聽完陳桂芬說的話哭的更凶了。
陳桂芬也沒想到自己安慰的幾句話會讓紀詩這樣,又連忙自責道:“是不是三嬸說重了?那三嬸道歉,是三嬸不好。”
“沒,沒有,是我,我脖子痛”,紀詩抹了把眼淚水,斷斷續續地解釋。
心裡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道路兩旁不斷後退直至消逝的白楊樹,在大風中起舞,天上烏雲很快聚集成一團。風追著與,雨趕著風,不出一刻,豆大的雨珠,砸到紀詩額頭上,但很快又被陳桂芬擦去。
回去的當晚紀詩就發起了高燒,陳桂芬又連夜聯係了村裡的醫生。
看著躺在床上蒼白無色的紀詩,守在床邊的陳桂芬自責不已,眼睛也都哭腫了。
原以為紀詩在吃了藥後第二天就會好很多,但沒想到第二天情況更嚴重。一大早醒來紀詩就開始嘔吐,直接吐出酸水。吐完了就昏迷過去了。紀從軍夫婦又著急忙慌的把紀詩帶去昨天的醫院。
晚上天漸黑,
紀望已經做好了晚飯,滿臉憂愁皺著眉頭坐在門邊等家人回來。
夏夜的昏暗為知了破土而出提供了絕佳的隱蔽機會,嫩青色的小蟲子還沒長出翅膀,就被明亮的燈光追趕上,一動也不敢動。
很快就傳來孩子們的歡叫聲。
“我撿到了!我撿到了!”
“那有什麼,我已經捉到二十隻了”陳虎拿著受傷的瓶子,用手電筒照的在周圍人麵前炫耀了一番。
旁邊有看不慣的男生忍不住出聲,“紀望捉得肯定比你多”
“那又怎麼了,他妹是個病秧子我妹不是!”
暗影中一個土塊砸到了陳虎大腿上,不禁痛叫一聲,“誰?是誰,有本事砸我沒本事出來,小人。”
來捉知了的都是半大的小子,平日裡也都不喜陳虎的行事,現在見有人幫他們出氣,大快人心。
“快出來,不然我要跟我媽說,讓你們今天捉的知了都給我。”
眾人都知道陳虎他媽是十方八裡最難纏的潑皮,他們平常也都知道這點跟陳虎也保持著距離。但小孩子還是顧及不多,今天一起來捉知了就是看他可憐偷偷帶他出來的。這要是出了事情他們也要受牽連。
其中有年長的孩子,平常在他們中也比較有威望,看事情要鬨大及時出聲安撫陳虎,
“陳虎,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你要跟你媽說我們以後都不帶你出來玩了。”
“就是就是,你要回去告家長以後我都不分你糖吃了。”
“我也不給分紅薯了。”
聽見有大孩子出聲,立馬就有幾個平常不喜歡陳虎的孩子跟著說話。
陳虎見周圍的玩伴們都這樣說,也害怕他們不再願意跟自己玩了,著急地說:“好,我不說了,你們吃好吃的也要記得給我分點。”
有人趁機提要求:“給你分也行,那你以後不許再欺負弱小,還有不許罵人,我們就答應你。”
陳虎鼓起胸脯,放大了聲音辯解:“我,我沒有。”
“那我們以後再出來玩就不叫你了,我們走。”很快陳虎周圍的人都要走開。
陳虎見身邊的人都走完了,眼淚珠嘩嘩地流下來。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家裡有都很寵陳虎,但他還是更喜歡和周圍的孩子們一起玩。回去跟媽媽說,也不一定起用,說不定還會讓他不要再出來玩。陳虎越想越難過,這次出來捕蟬就是他偷跑出來的,還沒讓他媽知道,要是知道了他少不了一頓罵。隻好扯著哭腔答應:“好好,我不欺負弱小,也不罵人了”
人群這才再次散開,繼續探索夏夜的寶藏。
紀望用手電筒照著,晃了晃滿滿一塑料瓶子的知了,就要拉著江惟打道回府了。
“這一瓶也拿回去吧”,江惟今天也捉了一瓶子,不過還是沒有土生土長在鎮子裡的紀望多。
“給江奶奶吃吧,我這有”紀望看著一瓶子的知了又想起紀詩每次吃飯都是小小的一碗,連連拒絕。
“她不愛吃了”江惟聲音聽不出起伏。
紀望又想了想今早見到都快吐出膽汁、麵色蒼白的紀詩,“行,好兄弟,下次帶你上山摘野果吃。”
江惟不經意問起:“紀詩病的很嚴重?”
“有點,剛來這邊水土不服再加上天氣又熱,醫生說過幾天就好了。等她好了咱們再一起出去玩。”
江惟往側後方看了眼,“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