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微小的摩擦走動聲傳入王翀洋的耳道,此刻,他正與其餘三個隊員窩在帳篷中的睡袋裡,緊緊擠在一起。
被這動靜吵醒的,卻隻有王翀洋一個。
王翀洋掙紮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帳篷上透出的剪映,他大氣不敢呼,此刻空氣好像凝固住,窒息感撲麵而來。
那分明是一個佝僂的女人身影,弓著腰,駝著背,圍著帳篷打轉,突然,她定定的立在帳篷外,一動不動。
王翀洋心中不好的預感湧上,事實證明,他的預感也是正確的。那影子的身體依然不動,頭部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幾乎是隻有脖子在轉動,慢慢的,它的正臉,貌似就這樣生硬的扭過來,正臉對著帳篷中的王翀洋。
其實經過幾次接連而來的驚嚇,王翀洋認為自己已經可以適應這種危險重重的緊張感,但與這種東西一門之隔的時候,他的虛汗黏滿了整個脊梁骨。突然,那東西不動了,就那樣定定麵向他,王翀洋的瞳孔緊縮,因為他明白,那東西好像也看見他了。
“咯咯…咯咯…”
細微的笑聲,咯咯的,從帳篷外傳進王翀洋的耳道,他的身體僵硬,一動都動不了,那是一種麻木感,讓他脊背發亮,他覺得那一刻,死亡離自己那麼近。
那個影子突然起身,還是佝僂著腰背,竟然一瘸一拐的走了,挪著小步子,一步一晃,漸行漸遠,直到帳篷投不過它的影子,王翀洋才一屁股跌坐在帳篷內,一夜無眠。
天亮得很慢,當天空翻起了魚肚白,隊員們也發出微弱的喘息,翻身,坐起,然後閒聊幾句。隻有王翀洋,縮在帳篷的角落裡瑟瑟發抖,他的黑眼圈占了半個臉,臉色鐵青著,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做。
直到張又林走到帳篷門口,掀開簾子,叫王翀洋出來吃早飯,王翀洋才逐漸緩過神來,微弱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他如獲新生一般。
吳花花從包裡拿出一些麵包,告訴大家這裡有定時投放食物的站點,不過離這裡較遠,路上很危險,是早上張又林親自去領回來的。說著,她將麵包分給每一個人,不出所料,大家又對張又林流露出一種崇拜,感恩的表情來。
張又林一邊招呼大家吃飯,一邊說:“今天需要大家和我一起到宿舍樓內找線索,大家收拾收拾,我們一起行動。
大家都點頭表示同意,畢竟誰也不願意獨自待在這個鬼地方,跟著大佬,不管去哪,都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一路上陰雲靄靄,方才唯一的一點微弱的陽光也消失不見,越往宿舍樓接近,天就越黑,有不少人想要退縮,但一想到自己行動不一定安全,也就打消了念頭。
要進宿舍樓之前,還是有人提出,能不能在宿舍樓外等著,可張又林就跟變了一副嘴臉,很不耐煩道:
“待在這?死了都沒人收屍。”
那人聞言也隻好硬著頭皮,踏入宿舍樓的玻璃門。
王翀洋期間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仿佛五臟六腑揪在了一起,心懸在半空中。一進宿舍樓,張又林就要求大家分組行動,而自己則與吳花花一組,其餘人四人一組,與昨晚睡覺是一樣的分組,正好分成了四組。
而宿舍樓恰好也是四層,張又林就安排一組一個樓層找線索,而自己和吳花花則會四個樓層轉,保證大家的安全。聞言,給團隊打了一副鎮定劑。
王翀洋跟隨小組,便與其他組分頭行動,他們的任務是在四樓尋找線索。
樓道是與樓層相融合的,而每層樓梯都不與向上的樓梯相接,也就是說,如果一樓的樓梯在東邊,那二層的樓梯就是在大西邊。
其中一個隊友抱怨了一句:“這種設計,要是真出了什麼狀況,跑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