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時後 阿蝦坐在浴……(1 / 2)

阿蝦 希陌 3250 字 11個月前

阿蝦坐在浴室裡,並沒在洗頭,也沒在做奇怪的事情。

距離完成委托,或者說,把那個女人拖回來島約四個小時後,他才回到自己的狗窩,然後第一時間坐在了浴室裡,手裡還拿著那把銃。

“好極了,那麼……”他吸了一口氣,感覺齒縫間嘶嘶的風聲,打開了背後的懸浮攝像頭,使整個背部以投影的形式放到了麵前的空間上。

還是老一套,背上不是肌肉就是傷疤,那些新的和舊的,讓它看上去就像被喝醉的的浣熊刨過似的,但比傷疤更顯眼的,是由脖子自上而下,整個脊椎包括外圍的皮膚都被替換成金屬,周圍的肌肉跟金屬連結在一起,看上去活脫現實版的大衛·馬丁內斯,隻是不論看上去以及實際作用都遠沒有那麼酷。

阿蝦看著自己滿背的傷疤笑了笑,曼林總是叫他換套新的,但他總是忘掉。

阿蝦把左手向後背伸去,右手仍然提著槍,現在有了攝像頭就方便多了,以前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折過來就為了看著鏡子。

感謝上帝,阿蝦的左手終於探到了一個凹槽,指尖隨之滑開並彈出芯片,阿蝦直接將芯片壓入了凹槽中,金屬的脊背兩側的氣孔噴出蒸汽,然後緩緩打開,露出一個洞。

“真麻煩。”阿蝦嘟囔著,醫生叮囑他取出來的時候怎麼粗暴基本都沒問題,但放回去的話儘量小心點,所以他並不喜歡這個過程,但還是照做了。

那把銃,在真正意義上其實是阿蝦的脊椎,就這樣緩緩的槍口朝下放進洞口中,周側嚴絲合縫,連水都滲不進去。

伴隨著金屬脊背慢慢地合攏以及一聲輕微的“哢噠”,阿蝦感覺到了全身上下都傳來了酸痛的感覺。

“哎呀-疼疼疼……”不過至少對接沒出問題,看來以後都不會有問題了,還好這次壓根沒受傷,不然準得疼死,他記得自己跟醫生說過去掉痛覺神經的意願,但被曼林拒絕了。

“那麼這樣一來,你受傷的時候連哪在流血都不知道,像隻遲鈍的老烏龜。”她皺著眉。

“彆跟我說FP會告訴你,那玩意上次差點沒把你崩死,”不等阿蝦回答,她就接著說,“你最好還是相信自己的身體,不是嗎?”

於是他的痛感神經跟其它一些亂七八糟的幸免於難。

好極了,不過他更想說:“比起被疼死,我寧願把血流乾。”

但他知道這隻會得到一頓胖揍,所以並沒有說話。

這也就是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他才把脊椎裝回去,他的小腦袋得先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阿蝦歎了口氣,回到現實,然後站起來衝了個澡,就□□地走了出去。

他的單身公寓還是一如既往得亂,到處都是衣服跟書——現在很少有像阿蝦這樣還喜歡穿著舊時代的衣服,還有看著舊時代的紙質書了。

事實上,沒人會去找那些幾乎已經消失了的東西,但阿蝦總是會儘力找上一些,這能讓他回憶起那個時代,真令人懷念。

並且他從不喝酒,煙頭倒是塞滿煙灰缸。

阿蝦隨意地從地上撿起一本書,是弗雷德裡克的《熊鎮》,他很喜歡瑞典,但僅限書中,畢竟現在那地方比上世紀的亞利桑那南部還亂。

“我們是熊!”文字總是能帶給人振奮人心的力量,阿蝦微笑著點燃一支煙,不過他並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並無太大不同,他心不在焉地想,看著煙灰隨著煙頭的轉動消散在空中,現在的煙幾乎沒多少危害了,但快感絲毫不減,真是現時代最偉大的發明。

但煙還沒抽完,敲門聲卻不合時宜得響了起來。

“噢,該死……”阿蝦把煙撚熄,在亂成一團的床上隨便找了條褲子穿上,在此過程中敲門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看來不是曼林,他心想,就這麼點時間她已經把門踹開了。

不過門外依然是個女的,傑斯,他的老板,身上穿著現代人基本都會穿的碳釺維服裝,傑斯應該不是她的本名,畢竟哪個傻冒會給自己的女兒取名叫傑斯,這人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所以她的衣服看上去就是個黑色的橡膠套子。

“嗨,傑斯。”

“嗨,蝦,”聽上去有些滑稽但是是就是這樣,“最近過得怎麼樣?”

在阿蝦看來這就是一句無可救藥的愚蠢的客套話,他哼了一聲:“好極了,活像一隻被擱淺的座頭鯨,正等著海鷗來啃食我的屍體呢,”外麵有點冷,但阿蝦並沒有在意,“進來吧。”

傑斯並沒動,看上去有些猶豫,這是很少見的:“我覺得你需要抽支煙。”

這種情況很少見,但阿蝦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聳聳肩,走出門外。

這棟樓就他一個住戶,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住戶”了,所有人都住在地洞裡,這讓阿蝦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就這麼靠在外麵的欄杆上,望著樓下的無底深淵,抽著煙,各自想著心事。

他們知道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情,當下隻是誰先開口的問題。

“多久?”傑斯吐出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