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 那種撓人心弦的癢和……(1 / 2)

金木研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鈴聲持續不斷,像夢裡那些追著他喊為什麼吃掉他們的不知名喰種,惹他心煩。金木下意識伸手去摸手機,沒摸到,晨起的腦子還有點混沌,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英離開的時候將他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沒有在枕頭邊。

此時鈴聲停了一下,又開始繼續。

金木坐起身,開始用眼睛搜索床頭櫃的位置,觸到被子上的陽光時,混沌的意識陡然清醒,發現已經是上午了。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玻璃窗也開著,明媚陽光裹挾著午間熱氣,落了他滿身。

鈴聲依然堅持不懈的響著,金木眨了眨眼,下床撈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接通。他隻以為是擔心自己狀態的英,畢竟也隻有英一個會給他打電話,沒想到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上午好,研君!”青年嗓音清越,和這靜謐的地方格格不入。

金木把手機拿遠了些,看了看屏幕上閃著的通訊人,確定真的是太宰治。不過“研君”,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和太宰治已經關係好到可以讓他叫名字了?

“……研君?”

聽他一直沒有回話,電話裡的青年再次開口叫他。

“太宰先生還是叫我金木君吧。”

“咦咦咦!研君也可以叫我治君的!”青年的語氣滿是不可置信:“叫我治君也很好的呀!”

金木歎了口氣,捏了捏山根,決定不和太宰計較稱呼這種小事:“那麼,請問太宰先生找我什麼事呢?”

“都說叫我治君啦~”

“太宰先生。”金木略微沉了聲音。

“研君,今天天氣這麼好,”青年從善如流地換了話題,“就讓我們一起來一場乾淨、爽朗、充滿朝氣的殉情吧!”

掛掉電話後,金木順勢倒在了身後的床上。

握著的手機突然傳來振動,金木拿起查看,這一次是真正的來自英的消息。

“永近騎士的金木小兔子~(*/?\*)騎士大人我啊已經順利幫你請到假了那麼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是一條短信,似乎是為了表達順利請到假的高興,還用了顏文字表達心情。

金木嘴角無意識勾起一抹笑,放下手機,吐出一口濁氣。

雖然一大早就接到邀請一起殉情的奇怪請求,讓人不適,但金木還是答應了。

可這一條短信,卻讓昨天沉重的記憶接踵而來,壓得他險些喘不過氣來,這裡麵除了對笛口朝木事情的惶恐,還有他對英的愧疚。

昨天晚上,英在最後也沒有多問他什麼,儘可能找話題揭過昨天的事。在送他回來之後,也告訴金木會幫他請假一天,讓他好好休息。

就是如此,金木才會對他愈發感到愧疚。

金木無法完整地告訴永近英良,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也無法告訴他,他以後會麵臨怎樣的處境;更無法告訴他,笛口朝木的事情也可能降臨到英他自己的身上。

而對比英,他更像一個自傲的膽小鬼,自以為有著上一輩子的記憶和強大的實力,就可以在這個錯誤的、吃人的世界裡保護他們。可當改變真正來臨時,卻是隻會惶恐害怕,連平時的冷靜都喪失了。

可他不會因為這些改變就停下腳步,也無法停下,以後隻會有更多的未知對準他身後的人類和喰種,特彆是永近英良。

英會害怕嗎,而且,他明明不值得他這樣對他的。

金木用手背遮住眼睛,遮住窗外照進來的刺眼陽光,意圖徒勞地遮擋住心裡對永近和對未來的愧疚無措。

良久,他放下了手。

如果無法避免改變,那就隻能尋求更強大的實力了。

不過,眼下還是先處理這個“殉情”的請求吧,雖然答應了太宰治,可他也不準備真的和人殉情,權當見一個熟悉的人,發散一下困頓的思緒。

“研君,這裡!”

金木研在公寓樓外麵那條小河看見了太宰治。難得的,青年一身乾爽,穿著那一件常穿的沙色風衣,蹦跳著揮舞雙手和他打招呼。

彼時正值中午,路過的行人很多,因為太宰的動作都看了過來。

金木額頭閃下一排黑線,快步走了過去,拉住太宰的手臂:“好了,太宰先生。”

“研君,中午好啊~”

“中午好,太宰先生。”日常問好後,金木鬆開握住太宰手臂的手,稍稍後退一點,看著青年在陽光下亮閃閃的鳶色眼睛:“請問太宰先生找我什麼事?”他可不相信太宰找他真的是為了殉情。

“殉情呀~”太宰睜大自己的眼睛,微微彎腰與金木平視,雙手握住他的一隻手:“難道我電話裡沒有說清楚嗎?”話落的時候,還可恥地歪頭。

“……”金木一愣,沒想到真的會是殉情,但大概因為已經和太宰相處了一段時間了,金木完全適應了太宰其人的不著調,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輕鬆地跟著他的話走:“那我們去哪裡呢,太宰先生?”

“不如先去吃飯吧!”

所以為什麼要相信太宰治的話。

被拉進居酒屋的時候,金木研如是想,而且,來人類的餐廳吃飯,不就是在什麼時候已經確定他就是獨眼喰種了嗎,還真是可怕呢。

“哦呀,是太宰先生啊!”

前台的老板顯然認識太宰治,很是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對,今天有加了洗潔精的日本清酒嗎?”

“很遺憾,不會有的,太宰先生。”老板聳了聳肩,顯然對此習以為常:“不過今天有新鮮的蟹肉罐頭哦。”

“好吧。”

站在太宰身後的金木敏銳地聽到了蟹肉罐頭這幾個字。看來這家店太宰經常過來,和老板很熟悉,熟悉到老板已經記住他的口味了。金木安靜站著,繼續聽他們說話。

“還真是稀奇,今天還帶了朋友啊。”老板側了側身,探頭看太宰身後的金木。

“對。”太宰也側身,讓出了身後的金木研。

“那兩位需要一點什麼?”

“研君,你喜歡什麼?”站著的金木被太宰拉到近前。

老板善意地遞過菜單。

金木接過菜單翻看,其實除了英給他的食物,他很少在外麵吃東西,驟然麵對正常人類的菜單,一時也不知道點什麼。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太宰治,青年笑著回看他。

“研君?”

“太宰先生來吧。”金木將菜單遞給太宰。

“好吧。”太宰接過了菜單。

金木站在他身邊,看他零零散散點了幾個菜。說實話,或許是長時間的喰種生活,即使有和英一起吃飯,他也有點缺乏常識,不知道太宰治點的是否是兩人的份。

“就這些嗎?還是原來的位置和蟹肉罐頭嗎?”

“對,再加一份清酒。”

聽太宰治說完,金木猝不及防被他推著往裡走:“好了,研君,我們快進去吧。”

落座在小隔間的時候,金木對現狀有點哭笑不得。明明說好的自殺,卻跑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