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步速很快,還充分利用時間,和顧米了解了鬨僵屍的具體情況,當然主要是身為師侄的吳全和桑沃若在說。
但不管有沒有在說話,三人都一身輕鬆,不像顧米,幾乎隨時都能嘎過去。
等三人看見一條條高懸的黑幡,顧米及時提醒:“前麵就要進村了,會有守門人。”
沈恪睨了他一眼:“今晚沒有。”語氣篤定。
顧米傻愣愣跟上,覺得自己錯失了一次表現機會,剛有點失落,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小米,你沒事吧?怎麼大晚上亂跑?”夏成焦急奔來,近前了才發現另外三人並非自己以為的守門人或出山人,立時升起警惕:“你們是誰?來村裡做什麼?”
在夏成看來,眼前三人雖穿著普通,但看眼神、身形都與常人不同,莫名和大巫有點像,而這三人深夜上山,還肩背手拎了不少裝備,很難不讓人懷疑。
沈恪瞄了夏成一眼,不答反問:“你是村裡的?”
顧米搶答:“是……是的,這就我朋友夏成。”
他撐著自己大腿,喘著粗氣介紹:“阿成,這是沈恪、吳全和桑沃若。剛有鬼扮成你的樣子把我騙出去了,我差點掛了!幸虧這三位大俠救了我!”
壓下心中的擔心,夏成扶住顧米,麵色好了些:“謝謝你們救了小米。不知道你們來村裡找誰?要不要我幫忙叫人?”
這話就是疑心沒消,想看看村裡誰能為幾人作保了。
沈恪卻不在意,點頭算是問了好,才道:“我們找夏木喬,地方我自己認識。你們先回家吧。”說罷又看了看夏成道:“你身上晦氣很重,交友方麵要注意。”
夏成不知有沒有將這句關照放在心上,愛說話的吳全又叮囑兩人不要泄露他們進村的事,才告彆先行一步。
兩人回了家,由於大門已被掛鎖鎖上,隻能從夏成房間的窗戶鑽進去。
顧米忍不住反省,怎麼當時自己就沒多看一眼窗戶關沒關呢?不過,就算當時發現叫來夏成,兩個普通人也不一定打得過。
這樣看來,在山道上遇到沈恪,反而是命運更好的安排。
顧米強壓這心底的粉紅泡泡,和夏成講了自己的遭遇,又凶巴巴逼問夏成的去處。
原來夏成快九點的時候確實去找馬曉芳了。不過按他自己的說法,並不是幽會,而是馬曉芳很害怕,所以需要他安慰、陪伴一下。且不說這段真假,到十點夏成回了家,從窗戶爬進屋就看到屋門敞著,覺得有些不對。他在各屋搜了一圈沒見著顧米,又在大門外發現了掛鎖,才確信出了事。
安慰完自責不已的夏成,顧米可能是這幾天經曆多了,有了抗體,也不覺得太害怕,自己回屋睡了。
另一邊,三人組一路遮掩身形,到了夏木喬家。
敲了門,大巫披著衣服、手執木劍來應,見是三人才鬆口氣。
“小師叔、兩位師弟,遠道而來辛苦了。” 大巫作了拱手禮,將三人迎進門。
沈恪點點頭,兩人算得上相熟,畢竟繞穀村算是天青派常用的實習基地,他也來了有幾次了。吳全和桑沃若則認真回了禮:“木喬師兄。”
沈恪示意二人將帶來的一應材料,如符紙、朱砂之類,都交給夏木喬。大巫收了,喜不自勝,感謝道:“之前求助時所說的屍變之事雖已解決,但作法之物已消耗殆儘,如果再有意外發生,老夫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至於,木喬你的能力我們都是知道的。”沈恪擺擺手,讓大巫彆客氣,又問:“你們今年是不是出了硬茬子?我們從外麵看,簡直是陰氣衝天。我害怕出事,已經在村口設了結界。”
“結界?”大巫怔愣一下:“那滑坡是……”
“就是那個。”沈恪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水有點涼。
大巫失笑:“今天村裡還派人去清理了,怪不得有人回來說怎麼都清不完,還想找我去看是不是又鬨鬼了……”
沈恪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彆費力氣了,等鬼月過了自然會解開,你趕緊編個理由糊弄過去吧。”
但很快他又嚴肅起來:“還是說回陰氣。我想的是,今年你們村到底死了哪些人,你心裡有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