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是這樣,姓高的一看就是個渣男。”楊齊鳴表示讚同。
“不像,不是說高禮不是渣男,是動作和語境。”謝宇哲卻持不同想法:“兩個人坐得很開,雖然在說話,但表情都很客氣,肯定不是情侶,甚至很可能是第一次見麵。而且,如果是劈腿的話,女生應該糾結更嚴重的事情,可她全程隻問高禮‘認不認識’。最後,高禮有問女生誰告訴她的,你們要是被劈腿,又不想給告知者惹麻煩,你們會怎麼回答?”
顧米和楊齊鳴異口同聲:“你彆管誰告訴我的,你就說是不是!”——狗血劇都是這麼演的!
謝宇哲攤攤手,結束自己的分析。
顧米瘋狂鼓掌,這次可是真心實意:“哲帥太帥了!我好想把你掰彎!”
楊齊鳴吃味:“你怎麼隻想掰彎他,我呢?你有沒有肖想過我?”
“額……”顧米不想回答。
還好楊齊鳴繼續吐槽:“而且到底啥情況,哲子也沒說透啊,隻說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謝宇哲好笑,不知道該說楊齊鳴聰明還是不聰明:“我確實沒想出來,要不你晚上直接問高禮?”
楊齊鳴嫌棄搖頭:“晚上?高禮?我可不敢沾邊,他晚上那樣子太邪乎了……”
晚上十點,高禮踩著點回了寢室,這次連坐都沒坐,把包鎖進櫃子裡,就又出門打電話去了。
謝宇哲和楊齊鳴早就習慣了,和顧米又玩了幾把遊戲,就齊齊睡了——沒辦法,在謝宇哲的強勢統治下,即使夏天不斷電,宿舍也必須營造早睡早起的良好氛圍。
屋子裡黑了好一陣,高禮才輕手輕腳回了屋,開了廁所燈,在裡麵洗漱。
顧米今早在家睡到中午,這會根本還不困,就借著廁所燈光混水摸魚,開了手機刷視頻。
他戴著耳機正傻樂,突然感覺旁邊有點動靜,一轉頭,就看到一張陰沉沉的臉。顧米嚇得手一抖,手機光轉過去,才看清是高禮把臉擠進了蚊帳來。
“靠,你嚇死我了!”顧米脾氣再好,這會也有點生氣:“進彆人帳子前先出個聲啊。”
高禮咧開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睡眠質量不好,麻煩你調暗手機光,也彆笑出聲。”
“哦,好吧。”顧米氣勢陡然弱下來。
宿舍是標準的四人寢結構,四張上床下桌的床位,左右各兩張,中間是通道。因為自己和高禮同一邊,自己傻笑的震動確實會傳導給他。
考慮到自己笑點太低,顧米雖然心中不太得勁,還是乾脆放下手機睡了。
半夜,顧米睡得正沉,忽然一聲大喊將他從昏沉中扯出。因著繞穀村的守夜經曆,他幾乎是瞬間清醒,然後就感到床在晃。
他第一反應是地震了,正想叫大家起床逃跑,就聽見更為清晰的呼喊:
“不要,不要過來。”
“都告訴過你們了,彆找我。”
“救,救命!”
……
高禮焦急的聲音在寂靜的寢室內,異常突兀和詭異——床體忽輕忽重、沒有規律的晃動,也同這一聲聲大喊相呼應。
顧米連忙爬起來,就往高禮那邊去。
對麵兩張床也有了響動,這麼大動靜,謝宇哲和楊齊鳴不醒才奇怪。
既然大家都醒了,顧米也沒了顧忌,慌忙問:“高禮,你怎麼了?高禮?”
高禮沒有回應。
“小米,彆喊了。高禮是在做噩夢。一會就好。”對麵傳來謝宇哲的聲音,雖帶著剛醒時的憊懶,但足夠冷靜。
楊齊鳴也含含糊糊道:“啊,對,每晚都要來一出。”
顧米稍微冷靜了些,可還是擔心:“不會有事吧?我們的床都在晃,是不是羊癲瘋?”
楊齊鳴困得不耐煩:“羊癲瘋發病沒法說話,我們都查過了!你要擔心,自己去看看。”
顧米已經在自己床尾了,想著隻怕萬一,還是踩著梯子繞了一下,像個變態似的鑽進高禮的蚊帳。他打開手機光查看,床上的高禮已經緩和多了,抖得沒那麼厲害,驚叫也變成了迷迷糊糊的夢囈,雖滿身大汗、床單都潮了,但確實就是正常睡著的樣子。
“看著還好。”顧米伸出頭,和那邊彙報:“要不要叫醒他?”
謝宇哲答了:“不用,我們試過,叫不醒。你快睡吧,明天早八。”
顧米又不放心地看了一會,見高禮漸漸平靜下來,才回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