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幾分鐘,讓我先試試!”顧米聽著沈恪有些粗重的喘息,總覺得這人並非表現出的沒事。他立即打開幾個特彆活躍的八卦群,果然剛才的表白場景有人錄像直播了。
他連忙針對視頻提問:【視頻裡的男生,有人知道是誰嗎?現在在哪?】
有個比較熟的ID跳出來調侃:【怎麼看上啦?身份至今沒扒出來,搞不好不是A大的。】
顧米:【這人欠了感情債,還偷了東西。要抓現場,速度!感恩!】
剛剛的ID:【艸!騙錢又騙感情,踩我兩個雷點,馬上!】
五分鐘不到,一個定位被甩到群裡。
【校門口公交站,速來!】
經過這幾分鐘調息,沈恪的傷勢已經緩和了很多。兩人看到消息,立即往校門口趕。
等到了公交站,兩人就看到被幾人圍住的男生,以及男生的親友團。
男生正色厲內荏地叫囂:“你們想乾什麼?憑什麼說我偷東西?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圍著他的幾人其實也不清楚內情,隻是憑著一時正義感上頭,才將人攔下,此時內心早已有些動搖。所幸,顧米和沈恪及時趕到,令幾人大大送了口氣。
男生終於明白找茬的就是麵前兩人,迫於沈恪的氣勢,放緩了語氣問:“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沈恪開門見山:“方天晴剛死了。”
“怎、怎麼可能!”男生的震驚不似作偽,不止是他,他的兩個朋友也瞬間呆住。
這之後便簡單了,男生立即交出了佛牌,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
男生名叫儲英奇,是A市藝術學院的學生,因為長得不錯,又想體驗生活,一直在做一日男友之類的工作。
今早他收到了一個急單,本來他不想接的,一是時間太緊,二是單子的內容涉及公開表白,弄不好被拍下來,很可能引起誤會。不過這單子給了兩萬元的報酬,實在是太多了。
至於下單人,隔著網絡,他也不知道是誰,反正溝通好表白劇本後,就直接轉來了買項鏈的錢和報酬。對方這麼爽快,儲英奇秉持著大學生的誠信美德,漂漂亮亮把事情辦了。
聽到此,顧米不可思議地問:“所以,連來趕走你們的保安,也是安排好的?”其實剛才不少圍觀群眾都覺得保安有點太凶,而且大家都不記得有相關校規,但當時,包括他自己,都完全沒有懷疑過。
儲英奇有些晃神地點頭道:“是的,因為單子裡說了,送完新項鏈後,要將原本的項鏈帶走,讓其他人認為我很快會再約方天晴,加上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名,就這樣設計了。”
“對方有說,原本的項鏈交給誰或送去哪嗎?”這是沈恪問的。
“沒有。”儲英奇道:“我還特意問了下,對方說等之後快遞給方天晴就行。所以,我當時以為是方天晴自己下的單,有時候女生會攀比男朋友之類,你們懂的。隻等剛才真正見到,我才覺得不太像,更可能是她朋友準備的驚喜或惡作劇。”
有了這番回答,兩人基本可以確定,下單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拿走玉佛牌,讓方天晴失去保護。
儲英奇這邊暫不用管,自有警察找他。
兩人首先想到高禮那邊可能有線索,但顧米打了電話沒通,兩人便匆匆往宿舍走,想找謝宇哲再試試。
說是匆匆,其實為了照顧顧米,沈恪已經壓慢了腳步。
顧米兩隻腳輪得飛起,覺得自己正在競走,還要追問:“剛剛方天晴最後是什麼情況啊?你還沒和我說……”
沈恪著急找人,已把這件事忘了,此時聽出了顧米一絲委屈。即使情況危急,他還是有點想笑,立即解釋:“是厲鬼附身。之前三人應該也是一樣,厲鬼附身後,就操縱著他們身體先獻祭、後自殺。”
也就是說,接著周韜的記憶,暑期三人連帶方天晴,在出賣了自己某樣東西後,就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但幕後之人沒有立即宰殺,而是等待某個時機,或是在某種需求產生後,才會針對性地派出厲鬼,真正收割魚肉的性命。
也許,不隻是性命……既然是修行者,很可能連魂魄也一起覬覦。
“所以,厲鬼附身後,劃破左掌心取血,就可以獻祭了?”顧米驚訝於形式的簡單,那豈不是人人都可能遭殃,這個世界也太危險了吧!
“不是。”沈恪繼續解答:“獻祭除了血液,還需要對應的咒言。特彆是這種自願獻祭,為避免烏龍,咒言一般非常複雜。這也是幕後之人為什麼要‘購買’厲鬼附身的權利,讓厲鬼背誦,比誘導普通人完成容易得多。”
說話間,兩人已經轉進了顧米宿舍樓。等顧米著急敲開宿舍門,卻迎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謝宇哲也聯係不上高禮。
他嘗試打了電話,可電話一直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也就是說,除非高禮今晚不打算回寢室,現在的高禮,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