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現在不能隻考慮“正常來說”的情況。
謝宇哲最後的語氣猶豫,也代表著三人對於高禮出事的擔憂——雖然這家夥也有逃跑的可能。
沈恪聽罷,心中有了判斷。
他今晚原本還有一個選項,就是去方天晴那邊守株待兔。警方那邊已經帶人做了身體檢查,方天晴的重要部位都沒有受傷,就是一直昏迷不醒,這是因為她的魂魄已經因為獻祭被帶走。
但這樣獻祭仍不完整,對方肯定還要再來取一次方天晴的性命。而且以對方明知高禮被查,還頂風作案來判斷,那邊肯定有什麼緊急的緣由,所以應該不會讓沈恪等太久。
不過現在,遵從心中直覺,沈恪決定讓那條玉佛牌和警方守著方天晴,自己先追查高禮這條線。
隻可惜,他對卜算之術毫無天賦,隻能催問之前讓警方調取的監控情況。
聯絡人很快回複:【高禮下午五點一刻出校門,在路邊打了出租車到市中心商區。因為當時堵車嚴重,他臨時指揮司機停在了一個叫祥悅府的小區門口,下車時間是六點半左右。市中心人流量太大,目前隻查到這裡。】
顧米見沈恪對著手機皺眉,出口便問:“什麼消息?”
問完又有點後悔,萬一是什麼機密消息,在宿舍不能說也尷尬。沈恪倒是無所謂,把消息給三人說了,才道:“高禮特意遮掩了行程,目標範圍還是有些大;而且,祥悅府這個地址,我覺得很眼熟。”
“哎哎哎!我知道!”楊齊鳴激動叫起來:“這是欣然學姐家,高禮這是要乾什麼!”
另外三人齊齊看向他,顧米直接感慨出聲:“齊哥,沒想到你還挺變態的,說!查學姐家住址想乾嘛!”
楊齊鳴訕訕道:“之前有人分析學姐家境,我好奇查過,那小區最小的戶型都要上千萬了,記憶深刻而已~”
沈恪倒是無所謂他的說法,隻要楊齊鳴沒牽扯進李欣然那條線就行。他分析道:“大概率是巧合,李欣然已被被送去住院治療了。”
至於李欣然逃跑的事情,暫時沒必要提及。反過來想,李欣然家同高禮的目的地隻有步行的距離,這是不是她之前終日害怕、逃離家裡的原因?甚至說,有沒有可能,餘琳娜在附近飄蕩時,見到過高禮?
“那正好!”聽聞高禮的目的地不是學姐家小區,楊齊鳴趕緊興奮邀功:“那地方的公交站我們優先排查過了,確實有幾個看著像的,等我找下。”
這下顧米更驚訝了,有點酸溜溜地問:“你怎麼會優先排查市中心?哲帥讓你查的,還是周韜想起來了?”
他期冀地看向謝宇哲,卻見對方含笑搖了搖頭。
不是吧,本來說好一起做快樂的小傻杯,怎麼楊齊鳴敢獨自偷偷進步!
楊齊鳴渾然不覺,拿PAD調出地圖,嘴上解釋道:“都不是,主要是我想以高禮那個虛榮德行,肯定哪裡越能裝逼,他越喜歡哪裡。我就覺得市中心那些寫字樓最裝逼,花那多麼錢付租金,工資也就開幾千塊,高禮肯定喜歡。”
所以說呢,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這對宿敵竟意外同頻了。
楊齊鳴一共篩選出了四個公交站台。根據周韜的記憶,當天他看見了某巴克想去買早飯,剛邁步就想起來自己的財務狀況,那一時的退縮讓他記到現在。這四個站台就是根據某巴克反向選出的。
在這四個站台一公裡內,一共有十座寫字樓。謝宇哲掃了一眼,圈出其中四座道:“先查這四個。剩下的要麼時間久了,要麼商住混雜,不夠裝逼。”
雖然謝宇哲是本地人,顧米和楊齊鳴還是雙雙震驚:“你怎麼那麼清楚?”
謝宇哲輕描淡寫道:“創業比賽,幫學長們收集過資料。”滿是學霸的凡爾賽。
“那……”楊齊鳴又默默舉手:“能帶我一起嗎?我先聲明啊,不是我想去,是周韜聽說高禮出事了,就一直很鬨騰。”
他也哀歎,這一整天的高禮壞話,算是白說了。
沈恪思索幾秒,覺得周韜說不定能派上大用,點了頭:“行,願意就一起。但等找到地方,隻能我自己去,你們在外麵等。”
顧米本來就算了自己這份,謝宇哲不放心無奈跟隨。如此,三人在沈恪的幫助下,翻窗爬下了樓,向著市中心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