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終端，司灼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選擇進入精神圖景和某個又在偷懶的家夥共同探索。

精神連接讓他輕易的找到了正在一朵玫瑰花上睡覺的司酒，明明才過了一小會兒，於是司灼毫無心理負擔的一指頭將小團子戳醒，看著小小的一團自己揉著眼睛罵罵咧咧坐起來。

“你最好是有事情……”兔子一樣的紅眼睛陰森森的看過來，可惜因為巴掌大的嬰兒肥圓臉給弱化了不少，反而有種氣鼓鼓圓滾滾的可愛。

司灼伸出手心把人托起來，“怎麼又變得這麼小。”

司酒白了他一眼。

他是司灼精神力的具現化，司灼的精神力強度決定他的力量強弱，換句話說司灼精神力消耗越大他就越虛弱，尤其是司灼還帶著抑製頸環，所以司酒才經常維持著小孩子的形態，不久之前這個家夥還幫一個七星哨兵重塑精神圖景，還割裂一部分精神力，最近兩天又天天和工會裡的哨兵向導組隊訓練，精神力消耗可大，之所以還這麼神采奕奕完全是司酒省心，否則現在趴著的就是司灼而不是司酒。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感應到司酒的內心吐槽，司灼裝傻充愣的笑了兩聲，“那個護衛型寵物的事，我覺得有點蹊蹺。”

司酒盤著腿坐在他掌心裡，擰著眉思索他的記憶，看到惡犬的眼睛，表情有點陰沉，“那是精神力漩渦？”

“可是據我所知生物寵物從來沒有變異的先河，它們從基因裡就被剔除變異的可能了，怎麼會突然變異？難道是因為外城沒有天幕的原因？”司灼也盤腿坐下來，身側繁花灼灼，微風送來花朵的香味，他的精神圖景實在美麗，太容易令人放鬆精神。

“我記得那些寵物是可以被賦予各種能力的，有的甚至可以嵌入生物芯片，會不會……變異也是其中的一項功能？”司酒有些遲疑，“既然那些原始的動物們可以變異獲得強大的力量，那麼生物寵物是不是也可以呢？如果我是主謀的話……那麼我會想到一支聽話的，強大的，廉價的……軍隊？”

“野心可真不小呢。”司灼冷笑，“周笙應該也看出來了，畢竟曾經是個八星哨兵呢。”

“如果真是製造變異軍隊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司灼詭異的看著他，“前提是那幫畜生能像我和江逐越一樣聽話。”

他們是同一個人，心裡在想什麼簡直一清二楚。

不管這是誰搞出來的，這項技術一旦成功，聯盟就相當於有了一支廉價而高效的軍隊，它們可以用來對付蟲，也可以用來對付人。

仔細想想，司灼與江逐越和這些寵物又有什麼不同呢？同樣是被人製造出來的兵器，隻是他和江逐越勝在聽話罷了。

聽話，也聽得懂話。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挺在意的，嶽靈秋說的向導精神力爆發事件，這個星期已經是第三起了。”

銀霜城麵積大人口多，向導比例相對來說要多一些，可也是一些低階向導，等級高一點的向導要麼被塔征召，要麼就在工會裡了，而且一般來說十八歲精神穩定之後除非是向導精神圖景坍塌或者是共感溢出精神力爆發，否則是不會出現這樣的精神力大爆發的情況，向導的自我疏導能力比哨兵強的多，基本不會有過載到精神承受不住的情況，這樣密集的大爆發，不像是巧合。

總覺得和這次的生物寵物變異有關聯……

“一切都隻是猜測。”司酒聳聳肩，“明天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你知道的。”

向導天生敏銳，尤其是到了司灼這個級彆的向導，但是他也沒有特彆擔心，反正似乎怎麼也不關他的事，司酒已經又蜷在他手心裡昏昏欲睡，司灼伸出手指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對不起啊，還說離開了太陽塔，可以和你一起看看外麵的世界。”

結果卻害得司灼隻能維持小團子的形態，他們都明白，即使離開了太陽塔，他們的一舉一動也還在監控之下。

一旦司酒暴露，司灼將再也沒有機會離開太陽塔。

他會重新成為研究人員的核心，會變成實驗室任人宰割的實驗體。

司酒仰著臉去追他手指，似乎是想再摸摸，“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我們之間哪裡分的那麼清。”

他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彼此，因為本質上他們是同一個人。

司灼從來沒有把司酒當成過精神體，而是最親密的半身。

雖然性格或許不太一樣，但他們有著同樣的靈魂本質。

好奇，天真，愛冒險，為所有的新鮮事物而驚喜。

卻又不肯為任何事物停留。

多情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