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小生：“……”

他扭頭就走，他不乾了，這事兒誰愛管誰管吧，他不想社死。

還沒走幾步，就聽那後麵傳來幾聲笑，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他暗自咬了咬牙，麵無表情地轉過身，朝那人鞠了個躬，使勁拉著程曉離開。

剛剛自然是開玩笑的，既然來了，他當然不會把程曉一個人留在這兒，他隻是有些生氣而已。

“小夥子，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麼，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後好聯係。”程曉硬生生地把習小生的手掰開，朝那個男人露出笑容，拿著手機就要上前。

原本以為那個男人會不同意，卻沒想到那人竟然還真說了自己的名字。

“秦聆。”

習小生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忘記在哪聽過了。等緩過神後，程曉已經獲得了這人的微信，滿載而歸。

“很抱歉，冒犯你了，她剛才喝醉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說抱歉。

“沒有關係。”秦聆道。

習小生看著秦聆，發現他的眼睛很漂亮，像璀璨的星河一樣，但很空蕩，像是眼裡沒有任何東西，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時，眼前的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語言，在喧鬨的酒吧裡聽不太真切。

他眨了眨眼，發現眼前這人又跟昨天一樣，一下自己就不見了。

習小生想把程曉送回家，但他並不知道程曉家在哪裡，詢問程曉無果，他隻好打電話給孫健。

連續打了三次後，習小生暴躁了，他深呼一口氣，決定再打最後一次。

“嘟……嘟……”

“喂？”這一次接通了，手機裡傳來孫健濃濃睡意的聲音。

“你知道程曉家住哪裡嗎？”習小生一針見血地問道。

“程曉住在東日花園……等等，程曉？你跟她在一起？”孫曉立馬清醒了，沒有什麼比淩晨被好兄弟的電話吵醒，然後好兄弟問自己的好朋友（劃重點，女性）家住哪裡更加驚悚的了。

習小生察覺到孫健似乎誤會了什麼，略有些頭疼地說：“我給你發了微信，酒吧的人給我打了電話說程曉喝醉了我才去的，難不成你想那時候被吵醒？”

孫健一想到在淩晨被人叫醒就覺得很痛苦，雖然現在用另一種方式體驗到了，但比起電話叫醒，還是一睜眼就看見有人站在你床頭更可怕一些。

“那你送她回家吧。”孫健道，“她家在冬日花園三棟二十六樓26-3。”

掛斷電話後，習小生打了個出租車到東日花園，在車上，習小生有些忐忑，生怕程曉一忍不住就吐人家車上了。

但他很幸運，程曉並沒有這樣做，有可能就算是喝醉了，潛意識還是要做一個有素質的女孩。

“小夥子，這麼晚送女朋友回家啊？”司機師傅自來熟地問。

“不是，她隻是我的……朋友。”習小生現在好了很多，並不會在彆人搭話的情況下冷場。

“哦，這樣啊。”司機師傅應了聲，然後繼續問道，“小夥子聽說了最近日本排核汙水的事情吧，那小日本真是可惡。”

“嗯。”習小生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咳咳。”程曉忽然咳了幾聲，把習小生嚇了一跳，轉過頭去卻看見程曉死死盯著司機師傅看。

習小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咯噔”一下，下意識屏住呼吸將視線隨著程曉看的地方移去。

然後他就立馬瞳孔緊縮了。

因為在司機師傅的後頸上長著一些類似於鱗片一樣的東西，在車內燈光的照耀下還反著光。

可司機本人似乎並未察覺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

習小生想開口詢問，卻被程曉用眼神給遏製住了，這一刻，他感覺程曉似乎並沒有醉。

但在下一秒程曉就又倒下了，回到了最初那種醉醺醺的狀態。

他沒有再開口。

一路無話，下了車後，習小生打起傘，扶著程曉往前走。程曉似乎清醒了一些，但沒有開口說話，一直到程曉家門口後，程曉才叫他進去。

他沒有拒絕，他總感覺程曉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程曉的屋子很亂，習小生走進去後就見程曉收拾了一下沙發，勉強空出一點地方來示意他坐下。

程曉一直在裝醉，這種感覺很強烈。

程曉點了支煙，隨著絲絲縷縷的白煙漂浮在空中，程曉開了口，她問：“你聽說過銀雨麼？”

說完，她又自顧自地道：“你當然沒聽過，任何一篇報道上麵都沒說，你怎麼可能知道。”

“銀雨……是什麼？”習小生皺眉。

“就是最近下的雨。”程曉說，她的聲音很輕，但落在習小生耳朵裡，卻格外沉重，“這種雨裡帶有一些未知元素，它沒有輻射給人的傷害那麼高，但效力也不低。就相當於這相當於是一種慢性毒藥，融進人類的DNA後，可以讓人的基因變異。”

習小生心裡仿佛有一塊巨石堵著，但還是道：“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程曉喃喃道，轉而又笑了，“剛剛那個司機上的東西不就是證據嗎？或者等幾天後，如果這雨還在下，且顏色漸漸變成深褐色的話……”她抬頭看他，“這算不算證據？”

“可就算這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習小生有些亂，但表麵上還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程曉卻答非所問：“人類太過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