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堪道: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這麼久乾嘛?”
薑尋白道: “不是嘀嘀咕咕,是談情說愛。”
封樂憶從小溪邊走向大路道: “林中有鹿。”
容堪道: “是那個額頭有白毛的鹿嗎?”
封樂憶想了想,頭腦一片漆黑,打開手機,看了看照的相片,的的確確是額頭有白毛的鹿。她這才點點頭道: “你見過它?”
“嗯,經常見。這兒還有一棵樹,獨木成林。就是上麵掛滿紅線的樹,你們兩個,要去掛嗎?”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紅線,還有一隻黑色水筆。
封樂憶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早戀。紀檢大人,是不是想釣魚執法?”
容堪隻當了一個月的紀檢委員,就被紀白竹撤職了,因為他不僅管不住彆人,還會被彆的同學欺負。算是形同虛設,聊勝於無,乾脆直接沒有。
薑尋白道: “你還是去看看你哥哥吧,他需要你照顧。”
容堪道: “我哥在鋪毯子,我是來找你們的。”
容玄已經在大樹旁的草地上鋪好了毯子,放好了食物,讓封樂憶驚訝了好一會兒。
一個盲人,還是一個瘸了腿的殘疾,竟然能把食物分門彆類地放好,鋪的毯子沒有皺褶,實在是不容易。生活自理應該沒有問題。
封樂憶鼓了鼓掌道: “你真厲害!”
容玄道: “謝謝。”
封樂憶還要恭維,吳安竟然打了視頻過來,沒辦法,封樂憶隻能接了。
她點開視頻,把自己放到最大道: “乾嘛?”
吳安道: “謝謝。”
“咦?”這話從吳安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怪呢,她看吳安眼角紅紅的,動了動手指把吳平那放大了, “你感動哭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不說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吳安切換了鏡頭,吳平已經救出來了,此時躺在病床上輸著葡萄糖,虛弱地看著鏡頭。
“嗨,同桌,中午好。”封樂憶揮了揮手。
“好。”不苟言笑的吳平此時強撐了個笑臉,哭笑不得的臉,給封樂憶看。
“對了,你的項鏈,警方拿走了,說做得很好,他們拿去研究一下。”
說同桌的時候,容堪注意力被吸引了,說項鏈,薑尋白的注意力集中了。
“研究什麼?”薑尋白把臉放進了視頻道, “我做了半個月的項鏈?”
“是啊。”吳安道。
掛了電話,薑尋白的情緒還是沒提起來。
容堪道: “吳平找到了?在哪?”
“嗯,祁卡卡家。”
“什麼項鏈?你項鏈不是在你脖子上嗎?”
“新做的,能錄音,錄視頻,還能定位,他送我的禮物。”封樂憶指了指薑尋白道, “被祁卡卡拿了。”
容堪道: “惡有惡報。”
封樂憶道: “嗯。”
薑尋白握住了封樂憶的手。
封樂憶一晚上沒睡好,半夜跑去薑尋白的房間,薑尋白竟然不在房間。
她又回到了床上,打開手機,看失蹤兩個月被找到的吳平成為新聞。
回家的時候,薑尋白給她聽了一段音頻,是封樂憶失眠的那天晚上,薑尋白去容玄房間說的。
“花蝶,請允許我叫你這個名字。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是叫這個的。第一印象還是很重要的。何況,你是我能記起的有臉的為數不多的人物之一。你知道,那之後,我就瞎了。”
“我從來不後悔救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你是我的朋友,為朋友兩麵插刀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希望你能過得幸福,不要再受傷了。也不必再來看我,畢竟我們都長大了,男女有彆。我未曾怪過你,你永遠是我的朋友。”
聽完後,封樂憶淚流滿麵道: “我還欠他,欠他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的,來日方長,我不介意你去看他。”薑尋白拿著紙巾,為封樂憶擦乾眼淚。
他會保護她的,哪怕方式極端。
他會保護她的,哪怕有所隱瞞。
哪怕真相是容玄的家人,把封樂憶的玩偶扔到大街上,誘導封樂憶去撿,再上演一個英雄救美,為了得到一些錢。
早在封樂憶第一次來到南潯,踏進南潯一中開始,他就開始調查了。看到資料,拚湊出真相,薑尋白的心聲是, “還沒有一條項鏈貴。”
可是差點,他的未婚妻,就沒了,可能沒在某個雨夜,沒在一個陰謀。
倒不如真的瞎了,腿斷了,他不會嫌棄她的,永遠不會。
他在封樂憶源源不斷的淚水落下的同時,在封樂憶看不到的地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