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躍而下，那壇子形成一個巨大的球體，裹住了我。這裡的空間有如vr眼罩的初始界麵，絲線網格延伸的無窮遠，似乎昭示著這裡的空間沒有邊際，或者說於我有限的思維而言無窮巨大。

“哈哈，即使不說出來，思維也是沒辦法隱瞞的。”先聞其聲，再見其人。那個主管一如他消失的樣子，從地底升起怪異而粘稠之物，逐漸成型，出現在一個四方格子的正中間。那個長袍也不知為何一並出現了。

他似乎很滿意地拍起掌：“很快就理解了你的現狀啊，真是精彩的推斷。”

“你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我不過是個維持你思維世界秩序之人。管理者嘛！”

“你明知道我想問什麼的，不要岔開話題！”

他不再多言。側過身子，大腦卻像是貼圖材質出錯了一般，變成了一片淡粉。很快，其他的部位也開始出錯，整個人化作了馬賽克，卻是帶有物理實體的散落一地，摔出清脆的劈啪聲，如同什麼充滿創造力的建模動畫。

我周圍的地麵緩緩升起許多那種很符合我對現代科技幻想的器械。它們很快圍住了我，我隻得任由其擺布。一條條機械臂帶著極細的管子，密集緊貼住了我的大腦。

成噸的思覺灌入了大腦，漲的我頭痛欲裂，可這時才意識到雙手已被限製住了，無法脫身。我撕心裂肺得吼叫了出來，卻被這巨大的空間吞噬掉了，絲毫沒留下回音。

血絲模糊了我的視線，眼球就像要突出眼眶一般，沸騰的大腦、滾燙的臉頰，加深著這一切的痛苦。可我並沒有就此昏厥，依舊被迫感受著酷刑。

……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都要消退了，卻清晰感受到了一絲絲的理性在漲裂的疼痛中被分離出來。那是我的故裡，我曾經那分崩離析記憶的其中之一片。更多的理性被分離出來，交織拚湊成了我的一部分。痛苦飛速的散去，器械也隨之消失不見，隻留一個原地呆坐的我。

短時間內，我仿佛經曆完了另一個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