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追尋著她,連目光都變得暗淡無色了。任憑火光燎過我的帽衫,卻仍然總是與她差那麼遠的距離。
有什麼人拽過了我。“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我們為救你這種人還得搭上自己的命!”我懷著愧疚的心驚醒了,卻是一無所有。火光也隨之消失了,一切都恢複成了熟悉的模樣,我的教室、我曾經的生活。剛剛的火光裡的她居然隻是一場夢嗎。我隻能喳喳嘴翻身而坐。
想到剛剛那段記憶的湧入,曾經的記憶碎片竟然和湧入的記憶如此契合。
但貌似也並沒有回到我曾經的世界。這裡的一切不同於我的記憶,所有的東西都要更加的古舊,那扇窗更是早已破碎一地。想來也是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逃脫幻想世界的。正找尋著此處的出口,牆上一張嶄新的、如廣告傳單一樣、灰白色的紙吸引了我的目光,它存在與此處的環境格格不入。我好奇靠近一瞧,倒吸一口涼氣。
“查無此人”這是那張紙最頂端的大字標題,中間是姚沐的灰白照片,眼睛卻被黑褐色的水彩筆重重塗上了,甚至有筆油向下滴落的印記。
權能告訴我,訊息就在這張紙內。我揭開紙翻麵,那背後卻赫然寫著幾個粗體大字:『不要使用權能!你隻是個挖礦的機器罷了』底下還有一堆寫的特彆密的字,歪歪扭扭很難看清,但還是能分辨出一二:「我也是主宰者,這些字都是我意識創造的,但千萬不要讓管理者知道你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空間還存在著第二個主宰者!他跟你同在一片空間的話,會看到你外在的思考。希望能幫到你」後麵則是一個完全看不清的署名一樣的小字,貌似是被字的主人給故意塗模糊掉了。
難道還有其他人一起,作為主宰者操控著這個幻想世界?我詫異了片刻,腦子裡卻瞬間湧現了那種虛擬數字貨幣礦場的場景,滿倉庫的機箱響徹著金錢的聲音。難不成我是被利用了?但他能利用我什麼呢。我拍拍身子,似乎正在確認自己的完整度。
不會是她被利用了吧?現實世界裡消失的人是她。難道說她也跟我一樣找到了這個幻覺般的世界,並許下了願望?但如果真是這樣導致的她的消失,那麼先消失的人應當是我吧!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突然侵占了我的大腦。難不成是我們的意識交換了?雖說想法很是天馬行空,可這樣一來,很多事情都解釋的通了。
比如說剛認識她的那一段時間裡,我們的性格就像互換了一樣,我變得開朗,而她的話變得磕磕絆絆,談吐間變得像一位幾乎不常與人交流者;記憶碎片裡都是我的想法,但交換意識後,貌似隻有姚沐知道什麼大門啊幻覺生物這一類的。
看來一切都說的通了。順著這個思路解釋下去,可以理解為,記憶碎片裡的記憶是存在於我意識層麵的,而那段回歸的記憶是我身體本身的經曆。
意識即使交換了,也隻能帶走幻想世界裡的記憶,主世界的記憶帶不走,因此那段時間裡,是她的意識,使用著我的記憶在生活。原來一直都是她在單方向幫助我啊……
我恍然大悟。那麼她的消失,也就說的通了。是我的意識用她的身體,跑到了這個幻想世界!
這麼說來,現在主世界的她,一定在為我的消失而發愁吧。
但是,為什麼唯獨踏過了那道大門,身體便會消失?難道說這就是許願的代價?但我現在完全沒有我許過願的印象。明明一切記憶都回歸了大腦,可印象裡我隻是有一個避世的想法湧現出,就已經抵達了大門的背後。
接下來未解的事情就是,如果選擇相信那個傳單上的小字,那麼管理者看來並不願意給我們過多的權利。看似是我們主導了一切幻想生物、擁有了自由穿梭世界之中的權能,實則很多事情都被他們限製了。假若他們真的想利用我們做什麼事,那麼我們的處境,更像是個被研究的小白鼠。給我們一部分能力與限製,大量研究我們的行為、或是利用我們產生的什麼副產物,以此實現他們的目的。而這些認知被管理者知道了,說不定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管理者卻偏偏在此時再次現身了,不過現在的他,分明是一個正常人的身高。我趕忙中斷了進行著的思考,轉而去想一些能夠側麵證明這些想法的問題。
“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問吧。看得出來你有很多的疑惑,不如趁著我在一一講出來。”
無數的謎團平鋪開來。相當多的問題正亂糟糟擠在我的嘴角,連思考都扭作了一團,沒辦法正常進行了。許久過後,我終於組織好了語言,準備一一尋求答案。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