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這個人在你的生活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然後徹底消失。
宋彧甩出長鞭,打偏了“李幽祁”掃過來的長槍。
他喘口氣,喊道:“這麼不留情的嗎?!”
“李幽祁”毫無感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對惡心的人向來不留情。”
“哎,你不能這麼說。”宋彧話音未落,長鞭再次被他甩了出去,直直衝向“李幽祁”。
“李幽祁”站著沒動,硬生生挨了一下,往後倒退幾步,靠著槍才站穩,他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冷冷的道:“你那些齷齪心思,以為我不知道麼?”
與李幽祁走的那條安靜的小路不同,宋彧這裡危機四伏,路中間有幻影阻擋,路邊的湖中黑霧翻滾,伺機而動。
宋彧像沒看到一樣,無情地補了一鞭子:“你知道無所謂,他不知道就行。”
“李幽祁”身上又多了道傷口,他已經站不穩了,搖晃著跪了下來。
宋彧踱步過去,彎下腰,長鞭纏上了他的脖子:“忘了說,我最討厭你這樣的,頂著他的殼子來騙我。”
他手腕用力,長鞭瞬間絞斷了“李幽祁”的脖子,幻影在他麵前化作白霧消失了。
宋彧看向左臂被“李幽祁”劃出來的傷口,愣怔了一會。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那個人有這樣的心思的?
宋彧第一次回山的時候,被鄒塵拉著普及了好些男女情長的知識。
“沒有什麼一見鐘情,要麼是蓄謀已久,要麼是見色起意。”
“你給我小心點,彆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宋彧視線從傷口處移開,望向一個方向,自言自語道:“怎麼辦呢,我成見色起意了。”
還沒等他想出應對方法,四周彌漫上黑霧,喜怒哀樂的聲音交錯繁雜,衝擊著宋彧的精神防線。
宋彧歎了口氣,長鞭垂在身側:“還是沒逃過啊。”
什麼一人一邊,全是宋彧編的。
隻要兩個人一起走,無論走哪邊都是死路。
在這種陣中,隻有兩個人分開走才能有一線生機,宋彧一眼就看出右邊的路危險更大,他仗著自己精通陣法,連哄帶騙地把李幽祁趕到了左邊。
宋彧眼神一凜,長鞭裹挾著風雪大範圍地掃了出去,將那些黑霧逼退了數十步,他手指飛快地結了印,借著鞭子上的倒刺劃破了指尖,然後重重的往地上一拍。
“開陣,絞殺!”
李幽祁麵色如常地看著“宋彧”消失,等到白霧散儘,一切歸於平靜時,他才垂下眼睛,小聲安慰自己:“都是假的。”
穩下心緒後,他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裡,太安靜了。
沒有張牙舞爪的黑霧,也沒有追著他跑的惡魂,甚至連一隻異變的野獸也沒有。
李幽祁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驀地瞪大了眼睛,管不上剛才打鬥的傷口,直接衝向了他們約定會麵的地方。
宋彧你個騙子。
他咬牙切齒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