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少女和白狼(9) 悠閒的……(2 / 2)

南時的父親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在成功把這個女人困在自己的宅府後,很快就遺忘了她。而擁有著十幾個孩子的他對於南時也是毫不在意的態度。

南時從小就體質不好。

她在父親的漠視和母親的打壓之下長大成人。

她的父親老年後,因為生意繼承的問題,本就鬥爭不斷的宅府變得更加混亂。

南時雖然對於繼承人的身份沒有念想,但是身在漩渦中的她卻不得不被卷進這個淤泥一般的勾心鬥角之中無法脫身。

在她十六歲的某一個夜晚,她和母親居住的偏僻院落被燃起了烈火。

南時渾身被井水打濕,衝進了母親的房間想帶她出來。

她說不清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雖然母親對她不好,經常打罵,但是她卻是南時人生十六年間,相處時間最長的親人。

當她背起臥病在床的母親想要闖出大火時,卻聽見母親突然在她背後大笑出聲。

……她從未聽過母親的笑聲。

南時下意識愣在原地。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身後的女人突然掙紮著脫離了她,好似突然爆發一般,猛地推了南時一下。

長年營養不良的女孩根本無法反抗成年人的力量,她踉蹌地摔出了房間。

她顧不上被火焰灼傷的皮膚,焦急地看向了停留在火焰中的母親。

……她看不懂母親雙眸中的情緒。

也許是被濃煙熏到,也許是她突然預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女人的眼淚一直在流。

她就隔著熊熊烈火看著那個已經安全的女孩,扯了扯嘴角。

“我終於……自由了。”

南時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就在她準備爬起來再衝一次火焰時,眼前的女人抬起了手。

這時,女孩才發現她的手裡一直攥著一把匕首。

女人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臟,閉上眼摔倒在地。

沒人知道她這個匕首是為了了結自己而拿起,還是想刺向女孩而緊握。

南時被驚到失語,那一瞬間,她聽不到奴仆大喊著走火了的聲音,更感受不到自己被人拽起了身,遠離了火焰。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倒在火焰中的女人,長時間直視著烈火的雙眸隱隱泛起疼痛,但是南時已經顧不上這件事了。

從小就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南時從未被誰愛過,未曾見過光明的她不知道她所經曆的一些有多痛苦。所以母親帶給她的一切辱罵和傷痛,她都不曾覺得這是傷害。

曾擁有自由,見過宅府外的天空和景色的女人怨恨著被圈養的人生,因為她本可以擁有更廣闊的世界。

但是南時的世界很小,她以為天空就是方的,母親就應該這般對待孩子,父親就應該是冷漠的……

可是在這一瞬間,女孩好像突然理解了曾經蹲在課堂窗外,聽到的兩字,老師稱之為詞語。

那個詞是【拋棄】。

……她沒有親人了。

她的母親不要她了。

這是她十六年間,唯一真正刺痛到女孩的行為。

她這十六年……好像一直都是錯的。

南時陷入了沉默,幾度差點陷入封閉。

她就在那種糟糕的情況下,遇見了徐婉。

不同於南時,徐婉從小就在父親兄長的愛意下長大,她想象不到居然會有家族的親人互相陷害,更加無法理解娶了那麼多女人進門的南家長輩。

她是跟著父母來到南家參加南家的宴會的,卻沒想到會有人在宴會當晚就準備趁亂燒死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徐婉緊緊地握著南時的手腕,有些失語地看著眼前的鬨劇。

她回頭看向了身後被她帶離火焰的女孩,咬咬牙,牽著她找到了母親。

“娘,爹如果真的要和南家合作,那就加一個條件……讓南時成為我的陪讀!”

徐婉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是南時再待下去,很有可能在某一天無聲的去世。

這是一條人命啊!

徐婉的母親沒有說不可以,也沒有說她多管閒事,她隻是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徐婉的頭說“那你以後要把南時當做妹妹保護哦。”

就這樣南時從南家來到了徐家,跟在徐婉的身邊,吃飯,上學,寫作業……通通都在一起。

不同於早就清楚自己想做什麼的徐婉,南時對於自己的人生完全沒有規劃。

她沒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也沒有一定要得到的東西。

“如果你不知道未來要做什麼,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於是南時在二十五歲的年紀,加入了保護花國的組織中,最後在二十九歲的年紀光榮犧牲。

死去後,她的靈魂因為強度的原因,通過了主神設置的篩選,來到了快穿總部的邊緣,被任務者測試了精神力後,拿出了契約。

“你要不要加入總部?保護以小世界為目標。”

南時同意了。

就在她做了兩個任務後,遇到了同樣成為任務者的徐婉。

徐婉看到南時的時候,愣在原地良久,歪了歪頭,笑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卻瞬間跌落。

南時是為了保護徐婉的身份而犧牲的。而被她保護的徐婉,懷著對好友的思念和遺憾繼續著自己的理想,一直活到了七十歲。

兩個人沒有說一句關於重逢的問好,卻自然而然地續上了原世界中的友情,逐漸習慣了完成小世界後回來的第一眼先看看對方是不是在任務中的狀態,如果對方同樣在總部,兩個人就會一起出門散散心,聊聊天。

時光就這樣往前走著,不知不覺間,成為任務者的南時就度過了兩千多年。

“嗚嗚——”北辰蹭了蹭本體。

“我沒事…”回過神的南時摸了摸北辰的頭。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山頂。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傷痕。

看著眼前的風景,南時閉上了眼睛,伸直了雙臂感受著春風吹過的感覺,笑了笑。

她從未被過去所困。

她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