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就有流言說她和他在一起過。

後來，高中沒再聽見了——這個流言。

“是咯，和渝結婚都不請客，單發個朋友圈，罰酒!”是人群中的喊聲。

她不再看他，而看著我。

她笑的好美，可是我好想哭，沒有原因。

腦袋有一些脹，可能是那一口酒的緣故，但我自認酒量不差的。

“渝，其實那個時候我喜歡你。”

她輕輕地笑，說:“我也是，喜歡你，那個時候。”

她的嘴一張一合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說出了這句話。

怎麼，怎麼那時候不說呢？

我不怪她，我也沒說，我沒說。

青春的自己，懦弱膽小，是我沒說，是我沒敢說，是我。

我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

“新婚快樂。”

“謝謝。”

“百年好合。”

“謝謝。”

“白頭偕老。”

“謝謝。”

“……”

我說不出了，心臟像被攪碎，

我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拿那罐啤酒。

碰了她的那罐，舉頭大灌了一口，重重地咽了下去。

好像這樣才有勇氣繼續說話。

“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她也一直低著頭，眸子垂得很低，我看不見她的臉，看不見她的眼，看不見她的任何表情。

“承你，”她好像抽泣了一下，包間太吵鬨，我沒聽清，“吉言。”

我露出一口大白牙，癡笑，像第一次見她那樣。

我說:“快去玩吧，去扶扶他，他似乎要站不穩了。”

我不知道他站沒站穩，我隻想她快點彆在我旁邊，我不想在她麵前哭，我不想告訴她我現在依舊愛她，我不想捅破這層窗紙，讓她難堪。

她抬手好像在她的臉上擦拭，燈光太暗，我看不清所有。

“你也，你也好好的。”

她說完站了起來，真的去扶他。

她始終沒讓我再看見她的臉。

我有點梗塞，順了那罐她為我開的啤酒，走出了包間。

好像，站不穩的是我。

我踉蹌了兩下，不想被人發現，所以咬著牙，用舌頭抵住下邊的牙床硬是一根直線走出去。

後來好像兩口就把那罐酒喝完了，那些灌自己酒的人也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