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簡單,陳嫂能偷偷塞過來,為什麼自己不能再偷偷塞回去。
林簡掙開蠻橫無理帶著油漬的雙手,從這具厭惡的肥肉裡迅速掙脫出來,遠遠退了好幾步。
“陳嫂,我敬你是長輩,一直都挺尊敬你的,所以你現在能不能不要那麼過分,好不好。”
十五歲的少女,聲音委屈地哽咽起來,眼睛淡紅,眼角不一會又閃起淚花。
淚珠順下來時,林簡使勁抹了把眼淚,看起來像是一個受儘委屈又倔強的小孩子。
“哎呦,簡簡啊,不哭不哭,舅舅可說過了,要有人冤枉了你,舅舅給你撐腰。”
林簡接過江明遞的紙巾,眼淚也該適可而止。
陳嫂兩頰的橫肉快給氣飛出去。
局麵被自己給扳回了一點,現在該明確,自己若想在這生活,陳嫂這顆絆腳的石頭必須得踢走。
“江明你給我閉嘴,陳嫂再怎麼說也是我遠房親戚,你撐腰,嗯?你想乾些什麼?”俞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視著江明。
“我,我不乾什麼,陳嫂冤枉的是簡簡,哎,對,簡簡你說。”江明撓了撓後腦勺,這俞文的更年期越來越嚴重,一點就炸,不好惹。
“陳嫂畢竟是長輩,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陳嫂冤枉我,來搜我身,那就讓俞楠也搜她身好了。”
“嗯,這還可以,楠楠啊,你去搜一下陳嫂的身吧。”俞文的眼神緩和了許多。
剛回到觀眾席的俞楠皺了皺眉,內心表示很不情願離開。
一旁的陳嫂起初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
耳飾不在林簡那,那在哪?俞楠那?還是,難倒在自己這?於是便掏了掏自己的口袋。
口袋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冰涼的觸感,這輪廓感覺像是什麼耳飾。陳嫂一驚,是那對翡翠雕金的耳飾。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也完了,那俞楠就已經近在咫尺,準備要動手搜身了。
“等等。”
“陳嫂這個時候就彆再等等了,趕緊把手從兜裡伸出來吧。”俞楠不耐煩地說著。
“夫人請聽我說,不是我眼花,林簡真的就是個賊,我現在可算知道了,那小賊不知何時把那耳飾塞我兜裡了。”
說著不等俞楠搜就先自己拿了出來,失蹤已久的耳飾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陳嫂瞬間就從惶恐裡脫離,暗想隻要憑著俞文那點對林簡的偏見和頂一個所謂的遠房親戚關係,就能讓俞文暫時偏向自己。
俞文剛被擼順的毛又炸了起來,江明剛呼出的氣又給吸了回去。
“陳嫂,這可是要講證據的,可不能再像剛剛冤枉了我去。”
“哼,最近夫人丟得可不止一對耳飾,你那屋裡,說不定還藏著些,林簡啊,你敢讓我們搜嗎。”
陳嫂拋來一個得意的笑,她都做得這麼絕了,林簡怎麼可能會辜負陳嫂的這番心意呢。
“好啊,身正不怕影子斜,陳嫂儘管去搜。不過這話得先說好,陳嫂搜了我的屋子,打亂了我的東西,那待會陳嫂的屋子也不能躲過。”
“隨便你,我的房間你想搜就搜去。”反正也找不出什麼東西來,陳嫂心中竊喜還好當初早就把那些寶貝給運回了老家,等待會從林簡的床底下搜出什麼,看她還怎麼狡辯。
這一事接一事的打破了慵懶的早晨,弄得俞文甚是煩躁,江明的這顆心都不知道提吊了好幾次。
等這結果一出,那個罪魁禍首是定沒有好果子的。
誒,早知道就鬨得大一些,讓她嘗嘗牢獄之災。
陳嫂,是她自己食的惡果,惡果能果一時之腹,但罪孽是會吃壞肚子的。
林簡倚在門口,靜看著陳嫂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自導自演著一場謊言。
那個中年臃腫的女人推亂了房中的擺設,她迫不及待地俯向床沿,將手伸進床底,從眉歡眼笑到大驚失色。
最後小醜恨不得將整個頭塞進床底,她要找的東西沒有找到,是上天在抱不平嗎,她肮臟的心沉在溝水裡,張著口喃喃著些許話。
“怎麼會呢。”
“哎呀,陳嫂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吧,怎麼會是簡簡呢,你可真是的,你今天到底想乾什麼。”
江明本來早上因為不用早起上班還挺好一心情的,這一頓下來被陳嫂弄得一驚一乍,生怕這八百萬巨額給飛了,自己也就才四十來歲,搞不好弄出個心臟病來,自己還想抱著錢再多活幾年。
“陳嫂,事情的結果都出來了,你這次可又冤枉我了。”一副女兒家委屈憤憤不平的樣子被林簡演繹得淋漓儘致,隨後又轉向江明。
“舅舅,你說過要給我撐腰的。”林簡內心一笑,這樣子怎麼有一絲茶色。
江明瞟了一眼一旁的俞文,她也被陳嫂給折騰煩了,聽到給林簡撐腰時也沒有之前那樣暴躁。
但也不能給說狠了,也得給俞文幾分薄麵的。於是清了清嗓子,“那個,剛剛陳嫂可是說好了的,要是翻亂了簡簡的屋子,那就讓簡簡,還有俞楠你也去,陪下林簡去翻陳嫂的屋子,對,就這樣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