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驟雨的催擾中,林簡又做了噩夢,於是驚呼著從夢裡掙紮了出來。
“林簡,被鬼附身了你,還讓不讓人睡了。”俞楠叨叨了幾句,又翻了個身。“哦,肩,肩真酸。”
淩晨四點,天些許亮了,林簡呆坐在沙發上,望著模糊裡的俞楠又沉入夢眠。
抬頭看向窗外,雨沒有昨晚般那麼大了,但還是連綿不斷地下著,這裡依舊還在停電。
林簡發了會呆,起身收拾了昨晚吃的摔的,沒事就又找事乾。
漸漸地耗到了天全亮了,俞楠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連連哀怨著肩酸背疼,她望著窗外開始活動脛骨。
“林,林簡。”
“大小姐,你又怎麼了。”林簡正蹲在地上擦桌腿,隨後抬頭看向俞楠。
“我,我是不是眼瞎了,外麵好像被淹了。”俞楠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窗外。
昨日的一場狂風吹倒了樹,泥沙堵住了排水孔,暴雨打在地麵,水越積越多。
俞家的彆墅從地麵算起還有幾層階梯,所以水並沒有淹進來。
一桶康師傅牛肉麵一人一半應付了今日的早餐,俞楠癱坐在沙發上,擦著嘴。
“林簡,我還餓。”
“我也是。”
“外麵還水積著嗎?”
“淺了一點了。”
俞楠一臉蒙在沙發上,喃喃著。“我就等我媽來給我收屍了嗎?”
“兩天是餓不死的。”
俞楠抬起頭瞪向林簡,“誇張描寫懂嗎。”
林簡應了一聲,抬頭看向吊燈。“隻是這電什麼時候才能來。”不會又要像昨晚那樣吧。
說時遲那時快,頭頂的燈一閃,整個客廳又亮堂起來。
“林簡,你嘴開過光的吧。”
“嗯,也許可能吧。”
不久,俞文打了個電話,是給俞楠的,關切擔憂了她幾句,說是要過兩天才回來。江明也跟林簡說了幾句,關心了現在的情況。
臨近中午,林簡和俞楠葛優躺在沙發上看新聞。
“昨日安市受台風天氣的影響,各地均出現樹木斷壓,道路積水,有些地區目前還在停電,工人正在努力維修中。”
“目前安市台風已經差不多停了,暴雨天氣預計在下午有所緩解,政府已經在派人處理積水問題。”
俞楠一個翻身看向林簡,“我受不了,快餓死了,外麵怎麼樣了。”
“風小了,雨小了,水也快退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出去買吃的吧。”
“嗯,好。”
超市,久違的食物氣息。
“這個,那個,都買,姐姐我有錢。”
林簡推著購物車,把一些多餘的東西給放了回去。
“貌似,我才是你姐姐。”
“哪門子的姐姐,我還沒認江明做爸爸呢。”俞楠走到泡麵區,忍不住買了幾包。
“你跟他仇恨挺大啊。”
“也沒有很大,就是小時候他醉酒罵我小雜種。”她說得漫不經心,隨後又轉頭看向林簡。“說實話,你剛來的時候,我由於他對你也挺有偏見的。”
“嗯,看出來了。”以防萬一,林簡又買了幾顆電池。
“江明這個人,我主要是討厭他,道貌岸然,唯利是圖,會裝。不過昨天他倒讓人挺意外的,裝了那麼多年的斯文,竟因為你發飆了一次。”
林簡笑了笑,血緣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林簡和俞楠回去時也是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打著出租車。
雨差不多停了,回到家時,門口站著一個年紀約五十來歲的人,一直焦急地按著門鈴。
“那個,你是?”
“嗷,我是這家新來的保姆,你是?”她的頭發些許花白,語氣禮貌,笑起來甚是慈愛。
俞楠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指了指彆墅。“我是俞楠,是這家的女兒。”
“你就是俞楠啊,哦,真是對不起啊,家裡臨時有事給耽誤了。”
俞楠連連搖手,“沒事,林簡都跟我說過了。”
那人看向林簡,太太也沒說家裡還有個女孩,不知是俞楠的朋友,還是誰。
“哦,對,這是,這是我表姐林簡,也住在家裡。”
林簡與那人禮貌一笑。
“我姓邱,都叫我邱嫂吧。”
俞楠領著邱嫂進了屋,拉著她先去了廚房,招著林簡拿出了滿袋的菜。
“邱嫂,我們先吃飯吧。”
“哦,好啊,邱嫂來給你們露一手,嘗嘗我的手藝。”
林簡和俞楠脫了浸濕的鞋,坐在客廳吃了零食先墊會肚子。遙控板按了會,也不知道看什麼,無聊之際,食物的氣息飄香而來。
邱嫂的廚藝很好,她很擅長做一些家常小菜,色味俱佳。
小日子過得很快,自陳嫂走後,來了一場暴風雨,仿佛一切都在變好。
林簡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開學後半年升入了市一中的尖子班二班,和俞楠同在一個班級。學校號召要集中培養一批中民大學,南華大學的學生,每日的競爭力很大。
高一下學期的文理分班,林簡選了理科,回家路上,她常常望著爬滿爬山虎的精神病院失神。
俞楠選了文科,為此俞文還和她大吵一架。
尖子班的文理兩班就僅隔一牆,兩人依舊和彆的女孩子一樣時而下課就一起灌水,上廁所。
俞楠這個人外冷內熱,長著一張高冷的臉,散發著一種高冷的氣質。
實則特彆好接觸,和普通的小女孩一樣。
俞文管得嚴,不允許兩人玩智能手機。於是趁著俞文和江明又去出差,俞楠拉著林簡在客廳看起了狗血肥皂劇,幾個小時下來一會笑得跟智障人士,一會鬼哭狼嚎,原來美人哭起來也不是梨花帶雨的。
“這女的是傻子嗎,怎麼還和這渣男在一起,男二不好嗎。”來自林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