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嗎？”

多寶打了個哈欠，朝通天看了過去，他搖了搖頭，老實回道：“沒有。”

通天瞧了多寶一眼，多寶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他看多寶的反應就不像是學會了。

“是有哪處不解？”通天耐心問道。

多寶說不上來，師尊講的內容和二師伯先前教的有些衝突，他不能領悟其中之妙，隻能結結巴巴回道，“是……”

多寶見通天拿起一旁的蒲扇，自顧自地扇風，過了許久，他聽到通天出聲：“是都不懂？”

蒲扇遮擋了通天的臉，多寶看不到通天說話時的神情，他抿了抿嘴，小聲開口道：“不是。”

通天放下了蒲扇，麵露驚訝，他以為多寶會說一點也不懂。

多寶看出了通天要表達的意思，他又不傻，還不至於是完全都不懂。

通天聽完多寶的解釋，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來，你是覺得我二兄的方法更容易理解？”

多寶遲疑地點了下頭。

可能是先入為主，多寶在聽通天教他時，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二師伯是怎麼教他的。

通天輕拍了下多寶的肩，讓他彆那麼緊張，“這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通天說著又變出之前從多寶手裡抽走的陣法圖紙，塞到多寶懷中，“既然你覺得我二兄的方法更容易理解，你就繼續學吧。”

多寶低頭看了眼陣法圖紙，他被通天的話搞得不知所措了，“師尊，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在二師伯後麵學習？”

通天點頭，“怎麼不樂意了？”

多寶連忙搖頭，他隻是沒想到通天會這麼做，“師尊，你不生氣嗎？”

通天見煉丹爐的火焰燒得過於旺盛了，對煉丹爐掐了一道法訣，聞言轉過身看著多寶，他不解地問道：“這有什麼生氣的？”

“我沒聽懂師尊你教的內容，你不生氣嗎？”多寶追問道。

通天新奇地打量著多寶，多寶就這麼在意他會生氣嗎？

“生氣有用嗎？”通天反問。

多寶在心裡搖頭，就算通天生氣，但他還是聽不懂。

“那不就對了？”通天繼續盯著煉丹爐裡的火焰，心不在焉回道：“沒準是你在陣法上天賦不夠，我為何要生氣？”

多寶：……

難怪通天不生氣，通天覺得他沒聽懂是因為天賦不夠。

通天將多寶拉到煉丹爐麵前，指著煉丹爐深處的火焰，問道：“有什麼感覺？”

多寶閉眼感受了下，看著煉丹爐裡隱隱透著藍白的火焰，因為靠的太近了，他甚至感覺額角有汗水流下，“太旺盛了。”

他不知該如何描述具體的感受，他望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心裡竟生出了無窮恐懼，神魂在顫動，直到通天拍了下他的肩膀，“醒醒。”

多寶驟然驚醒，他發現自己的背後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師尊，這是？”

“九轉劫運丹。”不知何時，老子從淺寐中醒來，同樣來到煉丹爐前。

通天見老子過了，表情變得鄭重起來，向多寶解釋道：“大兄等丹成很久了。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用氣運撬動陰陽五行。”

多寶沒聽懂，為何煉丹還扯到了陰陽五行？

他見老子和通天盯著煉丹爐不苟言笑的樣子，就沒開口繼續問下去。

多寶低頭看著腳邊不知何時醒來的麒麟幼崽，它顯得十分慌亂，正驚慌失措地扯著他的道袍。

多寶彎下腰抱起麒麟幼崽，小聲在它耳邊說道：“安靜些，現在不能亂叫。”

麒麟幼崽縮到多寶懷裡，多寶隱隱聽到它的咽泣聲，他偷偷向後退了一步，怕老子和通天覺得麒麟幼崽太吵了。

過了一會兒，多寶見元始打開了煉丹房的門。

元始走進來後，先是凝視著煉丹爐裡的熊熊烈火，隨後瞟了眼多寶懷裡的麒麟幼崽，多寶竟從元始的那一眼看到了悲憫。

元始走到老子身邊，語氣寡淡道：“三族打起來了。”

煉丹爐裡熾熱的火焰將整個煉丹房的溫度提高了許多，多寶甚至覺得有種被火焰灼燒的錯覺，但他此刻卻有種徹骨的寒意。

老子看了眼煉丹爐裡未成形的丹液，“果然如此。”

老子說著便走了煉丹房，此時此刻再在意煉丹爐裡的丹藥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多寶恍惚跟在三人後麵離開了煉丹房，他待在昆侖山，對遠在萬裡之外的足以影響到洪荒局勢走向的三族戰場感到莫名害怕。

……

老子、元始和通天在三清宮坐下後，多寶見老子從袖中拿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照不出畫麵的鎏金鏡。

老子掐訣將它放大後懸掛在大殿之中，隨後又施了好幾道多寶不能理解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