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著急驗證,右手持刀,反而饒有興致的看這間房屋還原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坑坑窪窪的牆壁和眼珠爆開濺出的組織液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撫平、擦除。
這是第三回合了吧。沈雨城看著四麵骰,眨了眨眼,笑了。每次拿到關鍵線索或者一個回合結束,怪物就會出現來阻撓,希望這個係統整點新意,觸手和眼珠也太弱了吧。
場景又刷新了,此時粉紅色的變成了房間一角的衣櫃,但他對過於明顯的提示喪失了興趣,重新觀察了一圈擺設。
床對麵是電視櫃,櫃子上擺的卻不是電視而是一麵全身鏡,這點值得關注。
鏡子旁邊放著書桌和椅子,桌上還有一杯水,筆和本子隨意的攤在桌麵上,仿佛主人隻是暫時離開一會。
床頭櫃剛剛已經搜過,沒什麼異樣,也許是時機不到線索還沒刷新的緣故。
床左側是占據大半麵牆的衣櫃,現在已經變成粉色,是他下一個線索觸發地。
門在衣櫃旁邊,遙遙對著椅子,所以剛剛他查看書籍線索時,差點被破門而入的觸手打個正著。
問題最大的是床頭掛的畫,色調壓抑,畫的是濃霧中探出幾條觸手,不可知的恐怖存在隱藏在深處,神秘又危險。一開始的被注視感就是這幅畫帶來的吧,沈雨城歎了口氣,說實話被怪物惦記的感覺很惡心,如果不解決它看來是出不去了。
他信步走到衣櫃前,看似隨意,實則衣服下的肌肉繃緊,做好應對跳臉殺的準備後才拉開櫃子。
櫃子內部空間很大,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內部沒有隔板,不太像個櫃子,更像密室。四麵骰自體發光亮度也不足以讓人看清裡麵的具體情況。
要是四麵骰能當手電筒使就好了,係統應該不吝嗇於給我一點小幫助吧。沈雨城試探性的在心裡說道。
沒想到懸在房間正中央的四麵骰真的朝他飛過來,在他手裡變成了小巧的粉色手電筒,筒身上還有一個黃色四麵骰標誌。
捏著粉色手電筒,他嘴角的笑意還沒升起就凝固了。謝謝,不是很想要這顏色,可以換一個嗎?
這一次係統毫無反應。
被拒絕了呢。
沈雨城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打開係統牌手電筒,抬腳就往裡走。
通道挺深,一眼望不見底,腳下鋪的石板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臟汙,不知積攢了多少年。
這裡很危險,直覺告訴他要小心,但心底好不容易平複的興奮和瘋狂又像找到了突破口一樣開始蠢蠢欲動。
通道中隱約有人在禱告,有被風吹散的低語,來自惡魔般的蠱惑,聲音隨著他的深入越來越大。
嘈雜的聲音持續降低著他的理智,讓他甚至開始出現了一些幻覺。幻覺中各種各樣的怪物尖嘯著向他撲來,隨後化成一縷青煙。雖然沒受到實質性的攻擊,但精神上的壓力也不容小覷,他的額角青筋直冒,有點抑製不住瘋狂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