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在一旁,把許雲飛黏糊糊的語音現場全收進耳朵裡頭的李曾穆:
我不應該在這裡。我應該躺在床上,戴上耳機,打開音樂軟件,循環一首悲傷的歌曲。
他終究沒能實現“夢想”,現實就是如此殘忍,總和內心所望背道而馳。
扯遠了。
他作為許雲飛助理被迫留在工作室幫忙。
來了之後才知道對方要的不是一件兩件,是一個係列……
而許雲飛過來前一無所知,畫都還沒畫出來呢,給間工作室能乾嘛?對著一堆昂貴的布料指指點點?
許雲飛的剪裁在於用部分布料剪出小樣進行調整,畫作也不是一下子就確定了的,總要多次調整。
先定了主款式,裁出樣衣,待大牌驗收。
大牌很是滿意,連連稱讚,於是許雲飛決議就這一款做出同係列其他款式。
一旦主風格確立了,大牌點頭了,其他問題就少很多,許雲飛自然不必繼續守在臨海城。
“我回家把全套畫明白了就回來。”
又不是跑路,被經紀人拉著一頓勸解,說什麼是不是他們怠慢了他,讓他有任何要求儘管提,千萬彆客氣。
許雲飛想說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放我回家。
“留在這裡意義也不大,放心我們能儘快把衣服做出來。”
“急著回去乾嘛?嗯……家裡有人期期艾艾等著我呢。”
經紀人也就沒話說了。
她才知道麵前這個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的年輕人已婚。
李曾穆選擇留在臨海城。
“回去對我才是意義不大,我就在臨海城多待一段時間吧。”
許雲飛有點無語:“我關注的是,你把我帶過來,不給我送回去。”
至於你留不留在臨海城?關他什麼事?
李曾穆委屈巴巴撅嘴:“太過分了!你一心隻有你家沈時紹,哪還有我的位置?!”
剛坐在車的後座的許雲飛滿臉漠然:“我必須提醒你一下,在沈時紹之前,我心裡頭也從來沒放過你呀。”
溫暖的嘴巴裡說出如臨海城寒冬一般冰冷的話。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沒反應過來的李曾穆吃了一大口汽車尾氣。
李曾穆憋屈地回了大牌經紀人給提供的臨時住所——
高級酒店。
今日心情不佳,他帶了筆記本等基礎設備和幾件衣服,去了自己給自己訂的另一家富麗堂皇的大酒店的總統套房。
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心道:
嗯,舒坦多了。
許雲飛沒提前告訴沈時紹,自己今天就要回家去見他,尋思著給沈時紹一個驚喜,畢竟上次的“驚喜”並沒給到。
烏漆麻黑的彆墅,管家和阿姨一如既往到點就睡。
沈時紹還沒回來,許雲飛手上提著的小點心,被他放進微波爐裡等待加熱。
原來他一不在家,沈時紹就又開始埋頭於工作,再不是天黑就回啊。
許雲飛輕歎:沈時紹那麼有錢,當霸總這麼累,乾嘛還要當?
不過也是,他搞設計,接到大活時,也常熬得頭禿,他不也接得開開心心的?
一杯睡前必備的牛奶先溫好。
一切就緒,等待愛人歸來。
在密碼鎖解鎖聲響起時,許雲飛輕手輕腳站在門後。
沒有開燈,說是驚喜,也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