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在米爾吉西餐吧遇見左娜和許曉婷以後,這兩個人就像影子一樣,隨時隨地的出現在四人組麵前,用錢菲的話說就是,有點陰魂不散的味道。
每次見麵大家都會點頭示意,臉上會瞬間擠出僵硬的微笑,然後在一秒鐘後迅速消失,以免這種突發運動造成麵部肌肉抽筋。套用一句唐一萌的話就是,社交真幸苦。
東曉看左娜的眼神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從開始的厭煩,到後來的同情。兩個人在經曆了無數次沉默的擦肩而過以後,感情卻似乎變的更加陌生了。她們的眼神是生冷的,儘管東曉的內心會有一絲心疼的感觸,但是每當遇見左娜那張冰窖一樣的臉,她就很想知道,她不累麼?她的高傲成本到底有多少?又來至哪裡?許曉婷麼?許曉婷的保姆的身份讓她很引以為傲麼?
“是陪讀。”郭佳在一次糾正錢菲的措辭。
左娜的那點事現在已經不是東曉認為的秘密了,郭佳通過她家那位婚慶聯誼的朋友知道了一切,她正和大家分享她的小報消息。分享後,錢菲更加視左娜為罪大惡極,每一句話都針鋒相對,原因同東曉一樣,她憑什麼支撐到今天這麼誌高揚眉的?
“陪什麼讀?許曉婷長的就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要左娜就是幫她打理那些理不明白的生活。”錢菲沒好氣的衝著郭佳說,“你幫她美言什麼啊?”
“誰幫她了,人家就是那麼說的,我原話學來就是了。”郭佳看著錢菲,又看看大家委屈的說。
“誰讓你沒事講講她了,不嫌浪費時間還不嫌累啊?”錢菲白了一樣郭佳。
“反正無聊,這兩天正好都能看見她,就說說唄。”郭佳知道每個人都不喜歡左娜,以為知道她的八卦是一件樂事,因為她覺得校園裡大多人都有八卦新聞,而且被每個人都樂此不疲的傳誦著。她以為她成了發現者,還想借此機會自豪一把,沒想到還沒把這個消息發揚光大就被錢菲潑的一頭冷水。隻能怪她忘了一個前提,被八卦者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而以左娜今天的地位在四人組眼裡,隻能算是傳誦八卦的話筒而已。
“說曹操曹操到。”錢菲將目光撇向校園休閒吧的門口。
東曉正對著門口,抬眼看了看,便又低下頭,似乎要做一下準備工作,好迎接一會持續長達3秒鐘的神情交流。
“她一天就像個跟屁蟲一樣。”大家都知道錢菲說的是在一邊一臉喜氣洋洋的左娜。
許曉婷的目光很明確,鎖定在了四人組的位置上,並步步靠近。
“其實她完全可以當做沒看見的,沒必要大老遠的走過來笑一下,哎!”唐一萌表情僵硬著,試圖收起她的無奈換成微笑。
“其實我們這樣有必要麼?不喜歡不理不就好了麼?”郭佳似乎也疲憊於此種讓人發笑的偽裝。
錢菲看了看郭佳,大家又相互看了看,覺得郭佳說的很對,四人組有史以來還沒有這樣委屈自己,要對著彆人強顏歡笑。半空中一時間升起了4 個問號,都圍繞著一個人,那就是許曉婷,她到底何許人也,居然威脅到了四人組的喜怒哀樂。
許曉婷帶著她的陪讀和她那招牌式的笑容,大方穩重的走了過來,好像每天與四人組打個照麵是她的例行公事,又或者完全是想在她們麵前展示什麼。儘管門口有好多空桌子,她也不遠千裡來到最後麵和四人組偶遇,然後路過。
大家在同一時間微笑,莫名其妙的微笑。正打算在3秒鐘過後,慣性的收起笑臉,誰能想到,許曉婷突然轉身走了回來。看左娜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舉動是突發性的,她也完全沒反應過來,而四人組乾脆就直接以目瞪口呆回應許曉婷。
“東曉,明允就要回來了。”許曉婷一臉興奮和驕傲,她似乎是在轉告。
“哦。”東曉不認為這是什麼新聞。
“你不知道,他回來的具體時間麼?”許曉婷一臉誇張的疑惑。
“他後天下午的飛機,嗬嗬。”許曉婷繼續驕傲。“我們一直在聯係,我還考慮要不要請假去接他呢。你會去麼?”
“沒考慮這個問題。”東曉一臉嚴肅,因為她弄明白許曉婷的驕傲來至哪裡了。
“那這樣吧,我把我的號碼給你,你要是去,我們就一起,我開車去接你。”
“不用了,我要是去,就會和他家裡人聯係,他們家會派車來接我。”東曉看看許曉婷,不自覺的又看了看左娜,她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似乎在傳遞一種訊息,絕對不是怨恨,而是一種似曾相似的渴望,一種期盼。就像東曉,她現在就很想和左娜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聊一聊,聊一聊大家的這些年,聊一聊心底那不為人知的感觸。可當四目交彙以後,左娜似乎回過神,她白了一眼東曉。東曉並不在意,隻是覺得,左娜一定很累,一直偽裝著心態,壓抑著自己的思想,她沒有懷疑自己最開始的感覺,反而更期待與左娜的交談。
許曉婷在聽到東曉的回答以後,目光呆滯足有倆秒,不過招牌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那好吧,我們機場見。”許曉婷甩身離去。
四人組一起用佩服的眼光看著東曉,她們也許很想知道許曉婷轉過頭去的表情是否可以用猙獰來形容。東曉繼續吸著飲料,看著其他三位好姐妹,在那心花怒放的回味許曉婷啞口無言的片刻。
“都說我嘴損,其實東曉是殺人不見血啊!”錢菲嬉笑著。
“許曉婷總在東曉麵前拿明允說事,她知道什麼啊?這孩子簡直不就是自取其辱麼?”唐一萌一副替其悲哀的表情。
“恩,不自量力。東曉,明允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郭佳總喜歡在恰當的時候說不恰當的話。錢菲似乎知道問題的答案,直接將目光對準郭佳:
“明允永遠是個驚喜,你總在那打消什麼積極性啊?你是不是許曉婷派來的臥底啊?”
“什麼啊!我去買飲料。”
唐一萌心知肚明,和錢菲對了一下眼神。東曉看看她們倆,眼神有點飄渺。她想的不是亞澤的事情,而是左娜的問題。
午自習回到教室,看見有一群人圍在一個座位上,這個方位——亞澤的座位。這個平時連頭都賴的抬的大學者,今天怎麼會招惹這麼多的人圍觀呢?四人組心生疑問。
“哎,怎麼了?”錢菲攔住一個剛從人堆裡出來正要朝外走的同學問到。
“報名參加孤兒院慰問,自願的。”說完同學離開,那表情,那語氣就是在告訴她們,知道你們不能去,不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