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柏無聲,鮮花不斷。
雨滴不斷打在黑傘上,發出嗒嗒的聲音。路邊站滿人,有軍人在維持秩序,他們站在兩側,目視著荏苒的移動,人聲嘈雜混雜著哭聲。
但荏苒似乎完全沒有反應,她身著黑衣,在傘下猶如走在人間的孤魂,毫無情緒,膚色接近透明,隻是麻木的向前走著。在旁人的悲痛遺憾中顯得尤為突出。
站在荏苒旁邊撐傘的軍人將傘往她身上偏移,才終於換回了一絲荏苒的注意;她微微搖頭示意將傘往她懷中的骨灰盒靠。
“雨有點大,我怕他著涼了。”嘶啞的聲音從荏苒喉中傳出。她似乎很久很久沒開口了
“嫂子,節哀順便。”綠衣軍人說完後便保持緘默。
而荏苒則用力的抱著用國旗覆蓋著的骨灰盒。
她聽著路邊的人聲,因為英雄去世而鋪設的紅地毯,春日裡盛開著的鮮花,身後是她和他的親人。
“:阿循,這可真像是我們的婚禮。”
荏苒在心中說道。剛壓下的酸澀感又在喉中泛起,心臟不停的在說著疼,可眼中的淚水確一滴也流不出來。
葬禮結束,荏苒從烈士園中走出,她似乎有些脫力,依靠在母親懷中。
“:你好,這是淩循戰士留給你的遺物。”身著軍裝的男人將一個密封袋交給荏苒。“:節哀順變”。他補充道。
這大概是荏苒這幾天來聽到最多也是最不願再聽的話。
“:媽媽,我想回家。”荏苒緊緊握住手中的檔案袋,紅著眼對荏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