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熱氣黏膩而悶燥。直到開學前幾天,幾場大雨傾盆而下,氣溫才下降了幾度,空氣中多了幾分清新。
9月14日
這是白霜霜高中生活的第一天。
從早上出門,白霜霜就在祈禱今天可以一切順利。
因為又到了每月“倒黴日”,每個月的第14天,白霜霜都會很倒黴。至於原因,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果然,還沒到校門口,白霜霜老遠的就看到了她那煩人的“晦氣表哥”。
從小到大,有他的地方就絕對沒有好事。白霜霜也覺得自己的倒黴體跟她的“晦氣表哥”脫不了關係。
偏偏現在還和他一個學校,用小姨的話來說,就是“相互照應”。
“好女不吃眼前虧,溜!”白霜霜貓著腰往一旁挪著她的小碎步。
很快,一個極其欠揍的聲音,“喲!這不是我們白霜霜大小姐嗎?竟然會來我們學校!”
白霜霜轉頭看著說話的人,“白奕!我怎麼你了?我都退步了,你還想怎樣?”
此時的白奕一臉無辜的看著白霜霜,“不是你說我們學校low嗎?”
白霜霜咬牙切齒,“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說你low好嗎?”,白奕一臉狡猾,“那你是承認你是大小姐嘍?”
“白鬆樹!你……你,我要告訴小姨!”白霜霜氣得無語。
“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給我起外號,還有,你咋總喜歡和我媽告狀啊?”
白奕笑罵,“你幼不幼稚啊?”,從小到大就會這一套。
“我哪裡起了外號?”白霜霜回懟道。
白奕原本就是叫白鬆,因為小姨希望他像鬆樹一樣高大勇敢,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保護小妹。
我隻是多加了一個字而已。
白霜霜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走了,不再打算理白奕。
“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
那是一片金黃,在莊嚴的校門口唯一的一棵銀杏樹。
不知道為什麼,粗壯的大樹橫長出一根分支,一個人躺在上麵。一隻手搭著腦袋,另一隻手搭在筆直的腿上。
額……咋有點像蛇精呢?
那人饒有心致的目光讓白霜霜不太舒服,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直起身,雙手一撐,直接跳了下來。
嘶!那起碼有兩米高吧!
那人若無其事的朝白霜霜走來。白霜霜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卻也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白霜霜是個妥妥近視眼。
長的算是陽光型,下頜線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眉宇間隱約藏著一股痞氣。但讓白霜霜感的最特彆的是,他似乎有著一雙勾魂的眼睛,忍不住讓人想多看幾眼。
誰還不是個顏控呢?
等白霜霜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走到離她隻有一步的距離,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心裡莫名地煩躁。
“這就是你妹?長的還挺標致的” 那人彎下腰端詳了一會兒。
白霜霜的眼神忍不住飄移到一旁,趕忙沒話找話,“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嗯?你是指哪一句?”那人隨意問道。
“無法溝通!”白霜霜心裡那把火徹底被點燃。“你誰啊你!?我和我哥的事,關你屁事啊!”她最討厭這種……明知故問……的人。
那人嘴角一勾,“看看周圍”。
白霜霜聞言看向四周。
因為想減少麻煩,白霜霜今天起得格外早,就是為了早點到學校完成報到,所以現在校門口隻有三三兩兩的學長學姐。
並沒有什麼異常……
直到白霜霜的餘光看到了一個人影……
在她斜後方的一輛出租車旁,站著一個女人。她的頭發被盤起,鼻梁上架著一副灰色方框眼鏡,手上抱著幾本書,緊盯著白霜霜。
白霜霜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要懷疑,相信你自己,她就是李萍,也就是高一年級組組長。”
!!!
白霜霜如被雷劈,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期待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卻“沉重”地拍了拍白霜霜的肩膀,以示這一切都是真的。
白霜霜徹底蔫了。
東市一共分六區。李萍,一區一中鼎鼎有名的優秀教師,那叫一個實打實地敬業,尤是重視學校名譽,同時也是校長的侄女。
上一個損害學校名譽的人,都不知道有沒有轉學成功——被李萍老師“特彆關照”可是很恐怖的。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這可是進一中之首要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