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空無一人,天上卻緩緩飄落著白色的紙片子,接到手中一看,竟是一些圓形方孔的白色紙錢,陳晏嘖了一聲吐槽道
“怎麼又是幻術,能不能有點新意。”
四周靜得嚇人,沒有一點聲響。陳晏低頭從隨身囊中掏出了五行羅盤和桃木劍,此時正是醜時,調整羅盤至土位,桃木劍發出亮光升至半空,如離弦之箭般快速衝了出去,在離陳晏約五米的地方似是有一堵無形的牆,桃木劍劍尖剛一碰到,狂風湧起,卷起了滿地的塵土如千軍萬馬像陳晏襲來。桃木劍則被這強大的阻力吹了回來。夾雜著塵土的狂風將街道兩旁的商鋪刮得麵目全非。陳晏慢悠悠地從隨身囊中拿出一把傘,她把傘對著前麵撐開,身體周圍居然形成了一道屏障,狂風從她身邊呼嘯而過並未傷到她分毫。陳晏撐著傘,口中念念有詞
“汝之執念,速速消散,破!”
“啊——”
驟然間一聲淒厲的女聲響起,正前方刹得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陳晏像是料到了這一下,早就戴上了墨鏡。幾秒後,白光消失,狂風停止,街道恢複如初,剛剛的一切仿佛大夢一場,最終歸於平靜,溺於無聲。
陳晏召出勾魂索,將剛才那隻興風作浪的女鬼勾了回來,女鬼被勾魂索困得動彈不得,嘴又被陳晏用布堵住,隻能可憐兮兮地發出嗚咽來宣泄自己的不滿。陳晏從隨身囊中拿出張符紙,在紙上寫了速來二字,筆剛落,符紙瞬間被一團綠火包圍直至殆儘。
她悠哉地走到一旁的飲料售賣機前買了一瓶能讓人滿血複活的肥宅快樂水,邊喝邊看著這隻剛追來的女鬼。沒多久陳晏的肥宅快樂水已經見底,她半蹲下來,對著眼前這隻女鬼,開口道
“你這姑娘可真是讓我好找,你說說你,你有不滿你可以找判官嘛,變成厲鬼可不是什麼好事。到時候想投胎還得去超度,多麻煩啊。我看你生前應該也不像那種會惹是生非的人,怎麼死了這麼不消停,給我們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唉算了,現在可以跟我講講為什麼不去投胎了嗎?”
陳晏自顧自的說了一堆話,老半天才發現自己把女鬼的嘴堵住了,尷尬的撓了撓頭之後就把那塊布扯了出來。嘴終於掙脫束縛的女鬼鬆了鬆口,抬起頭,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直直地看著陳晏,隻可惜這雙桃花眼浸滿了血,搖搖欲墜的血淚看起來有點嚇人。陳晏吞了吞唾液,伸出手把女鬼的頭往下壓了壓,確保自己看不到那雙眼睛之後才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奴婢名喚桃蘭,我家小姐是當今戶部尚書家的嫡女,皇上下旨給我家小姐和禮部尚書家的大少爺賜婚,我家小姐自小便愛慕這大少爺,聽聞這消息心中也是十分歡喜,立馬就開始給自己繡起了嫁衣。奴婢看小姐這般高興,自然也是很期待小姐大婚的那日。”
陳晏看到桃蘭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可又瞬間放平“誰知道那根本就是個負心漢!”
話音剛落,桃蘭的怒氣值又迅速上升,要不是陳晏及時壓住恐怕又得走火入魔。
“那少爺,在大婚前幾日,突然牽著一女子對小姐說這是他的妻子,他這輩子非此女不娶。可賜婚是聖旨,皇命難違,那個賤人竟然想讓小姐去請皇上收回成命,就因為小姐的姨母是宮裡特彆得寵的孟妃娘娘。小姐自是不肯,他心知小姐傾慕於他,於是便設局引人毀了小姐的清白,就為了可以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向皇上請求退婚!最後小姐不堪重負,在大婚前夜上吊自儘了...可憐的小姐啊,她為了那件嫁衣,熬了數個日夜,眼睛都快熬壞了,誰知根本就沒有穿上的機會!小姐對奴婢不薄,奴婢念著小姐的恩情,本想著有一日可以償還,可到頭來...那個賤人知道小姐與奴婢說過這些事,便命人將奴婢給活埋了”
桃蘭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血淚頃刻間染紅了地麵。陳晏輕歎了口氣說“所以你不肯投胎,是為了等那個男人?”
“對!”桃蘭猛一抬頭差點沒把陳晏嚇死“奴婢本來在奈何橋旁等著,可那陰差竟說什麼不投胎就不能待在奈何橋旁,強行將奴婢拉開,奴婢心有不甘,說什麼都要給小姐討回這個公道,於是就在陰曹地府邊修煉邊留意來往人群,隻希望可以遇到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