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人,寧願飛蛾撲火,也奢望伸手握住那束光。
少女纖細的手指折紙成鶴,輕輕放入樹洞。
粗壯的樹樁,挖出巴掌大的洞。樁上樹枝盤根錯節,阿娜多姿。那小小的樹洞,鎖著少女沉沉的心事。
“阿夏,下來吃飯。”
林茹雅輕喚林兮,輕柔的聲音細細的,令人心生愉悅。
林兮鎖上樹洞,挽著林茹雅的手下樓。
彆墅金碧堂皇,又不乏古色古香。長桌上佳肴滿目,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林兮的目光定格在桌側坐著的少年。少年羈傲不訓,玩轉手裡木筷。
淡藍的校衣青春洋溢,劉海碎在額間,眉下眼眸深邃,望著眼前佳肴滿桌,滿臉不屑。
我心裡的那個少年,耀眼奪目,世間萬物繽紛多彩,皆抵不過一個他。
這張淺藍色的千紙鶴靜靜藏在樹洞裡,見證少女的怦然心動。
“白峰,這是阿姨親手熬的粥,嘗嘗?”
洛白峰撥弄勺下的粥,輕嘗一口,隨即吐在碟上,嗤笑。
“東施效顰。”
林茹雅微愣,強顏歡笑。
“閉嘴!”
首席的洛君山怒喝,奪過洛白峰麵前的粥,訓道:“不吃滾!”
林兮見氣氛嚴肅,溫暾一笑,夾起一塊排骨送入洛白峰碗盞裡。
“哥,保姆做的排骨很好吃的。“
洛白峰眉眼上挑,神色不屑道:“我不吃小保姆撚的排骨。”
林兮內心一顫,緊緊捏著衣裙,沉默不語。
“吃不吃?不吃滾!”
洛白峰聞言,扔下筷子,轉身離開。
門外的夜燈絢爛,門庭上懸掛著小巧玲瓏的彩燈。室內燈光昏暗,席上的人一語不發,氣氛冷清。任誰能看出這是一組家庭?
其實是重組的家庭,林兮幼時與母親相依為命。父親身患重癌,英年早逝,獨留林茹雅獨自撫養林兮。五歲那年,林茹雅嫁入洛家。
頓時,四處流言蜚語亂竄。皆斥責林茹雅不守婦道,勾引洛君山,逼走正室。
自那以後,林兮便隨母性,棄父性,許是想要摒棄過往,亦或是想涅槃重生。
八歲的洛白峰,極不待見母子倆的闖入。在林茹雅入門之日,他固執守在門口,憤怒地俯視梯下的林兮,眼神冰冷,如同冰霜。
林兮縮在林茹雅身後,膽怯地探頭。
“滾!”
洛白峰不留情麵地下達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