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不看了,不過閉上眼睛人心裡會沒有安全感,我也不清楚我會把你帶到什麼地方去,你怕不怕?”
“不怕,走到哪不是都有你在嗎。”
此時的他能清晰的聽到朝曜的心在有力的跳著,隨著往前仿佛心跳又加快了幾分,像是真的在擔心接下來不知要帶自己去往哪裡一樣。
可鬼氣流失太多,讓他的感知也越來越模糊了,握著手電的手無力的垂下,燈光搖晃著照在朝曜腳邊。
朝曜眉頭緊鎖,聲音卻依舊輕鬆,笑笑著說。
“也不知道我們現實中腳下是什麼地方,我們身處山道,要是這樣一直往下走,說不定就會掉下懸崖了。
不過你放心,就算摔了,也有我墊底。”
“嗯。”
小鬼的聲音是那麼的微弱,那麼的小。
眼前搖晃的光柱淩亂,彆說照亮,反而讓他的視線也變得恍惚不真。
可他仿若不覺,依舊一步一步的在黑暗中行走。
他顛了顛背上的拂夕:“從現在開始你來做我的眼睛。”
拂夕:“……眼睛”
“嗯,找個東西,遮住我眼睛,我往前走,不管遇到什麼,我都不會停下來,直到我們走出去,你叫停,我才會停下。”
“你信我?”
“信你。”
“好。”拂夕直接用手捂住朝曜眼睛,無力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小鬼冰涼的手掌覆上的一瞬間,朝曜全身氣息都沉穩下來,他依舊堅定的往前走。
每走一步心裡都默數一個數,而後在九十之後忽而轉了方向。
呼……
山風如刀掠過,吹在了兩人身上。
拂夕被這風一激抬起了頭,隻覺得眼前一亮,已經不是之前漆黑的山道。
路上兩邊幾十米一柱的路燈照著,憑添了許多生機。
“有光,朝曜,光。”
他拿著手電晃,手電小小的光柱直接被湮滅在路燈下隻能看到中間的光心一點點白。
果然兩人的分析走的方向都是對的,雖然此時微弱的吸力還在,提醒拂夕還在陣裡。
但是這突然出現的光就是走下去的希望。
朝曜聽到他的聲音將他往上托了托,加快速度往前走。
拂夕摟著他的脖子,鼻尖都是他薄薄的皮膚覆蓋下鮮血的味道。
鬼氣靈力一同流失讓他非常渴望鮮血,鼻尖幾乎已經蹭到了朝曜的脖子。
要是此時想要咬他,簡直易如反掌,可是不知為何,此時的他並沒有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反而覺得在朝曜背上很安心,一種陌生的情愫在心底流淌。
時間仿佛在這刻都了停下了,寧靜的異常,他緊了緊摟住朝曜脖子的手,垂下頭趴在他背上,耳邊再次傳來有力的心跳聲。
寬敞明亮的路上,朝曜卻依舊閉著眼憑心往前走,背上的拂夕看著前方。
路燈高高投下的光線剪碎路邊的樹葉枝丫,地麵碎影斑斕,身後燈柱影子越拉越長,卻唯獨沒有行走在此路上的兩人的人影。
突然拂夕放開了捂著朝曜眼睛的手。
“到了。”
朝曜耳邊一聲弱弱的,透著輕鬆的聲音,他猛的停下腳步,睜眼就看到他兩的車停在前方五米處。
車燈光在黑夜裡特彆亮眼,照亮遠山,讓人視線一下寬廣,朝曜背著拂夕站著黑暗裡,看著眼前的光亮,鬆了一口氣。
“出來了。”
那無休止的吸噬終於停止,而此時拂夕的身體也已經被吸食的空空如也。
剛剛本就一直堅持強撐著,現在出來了心裡繃著的那根弦一鬆,整個人便軟了下去,手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朝曜心臟猛的一縮。
“先扶他上車。”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朝曜轉頭一看,是城隍廟小白。
朝曜來不及分心多問,急急的走近車子,將扶拂夕扶了上去。
“陣法我已經破了,暫時沒有危險,你們可以在車上先休息一下。”小白看著拂夕對朝曜說。
朝曜:“多謝你及時趕來,要不然我們不會這麼快就走出來。”
小白:“我一接到你們信息就趕來,還是遲了一步,還好你們知道破陣的路……”
“僥幸而已。”說話間朝曜的眼神就從未離開拂夕。
拂夕軟軟的靠在車後座,本就白皙的臉此時更加顯得慘白。
朝曜用手摸摸拂夕額頭,此時手下的感覺就像摸著冷櫃裡的屍體一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他竟被傷到竟然如此虛弱。
想到這朝曜毫不猶豫的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鮮紅的血液溢出,直接將手指放進拂夕嘴裡。
拂夕迷迷糊糊間,一股暖暖的液體順著唇縫流進了嘴裡。
瞬間鮮血的味道溢滿口腔,喚醒他努力的睜開了一縫眼睫,似乎看到朝曜熟悉的臉。
他努力的想要醒過來,可沒能成功,再次虛弱的閉上眼睛,嘴裡的血一直往身體流。
他本能的含住手指吸允,不知不覺的靠近,恍惚間感覺身體被摟住,之後便跌入一個溫暖懷裡。
汨汨血液湧入讓他的身體得到慰藉,最後直接陷入了沉睡。
安撫好拂夕,朝曜抬頭看向小白,詢問著剛剛的陣法。
“這是‘封魂。’入陣者隻要在陣裡使用法力就會喚醒陣法,法力越強陣法越強。
從裡不易破陣,我收到信息後,有了防備,才能從外破陣。
但是對於為什麼陣法出現在這裡,還需要回去後查,現下陣已經解決沒有危險,你們兩位還是先行離開為好。
後續有什麼消息,我會再通知你。”
“那有勞了。”
“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