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朝曜的問話反而激動了起來，雙手繳著胸前的披肩呼吸加粗。
在神台前轉了一圈又來到朝曜麵前，再次問了一遍：“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警察，這次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周百先生自.殺原因。”朝曜平靜的再說了一遍來意。
“哦，是啊，你是警察。
不好意思家裡正在喪期，招呼不周，你喝水。”
女人翻起桌上的水杯給朝曜到了杯水，遞給朝曜：“你說你是警察。”
“是！”朝曜對著她點頭示意，此時他可以斷定，這女人，真的神誌不清了。
“你怎麼才來？”
“因為周百先生是自.殺身亡，並不歸我們處理。
我這次來是因為最近手頭上有個案件，查到和周先生有點關聯，所以要想了解一下情況。
這一有時間就立馬趕來了，你剛剛說的冤枉，還有死了很多人是什麼意思？”
女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反問：“你不知道嗎？當時有很多人，他們都看著，卻沒有一個人幫忙。”
朝曜：“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們不幫忙，這個和你老公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他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板，我隻是好好上班，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是他們胡編亂造。”
朝曜：“那當時是具體發生了什麼”
“你不是警察嗎，你應該知道啊，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們都不管，誰也不管，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女人說到這時無助的盯著神台下的靈牌，眼裡噙滿淚花。
“但那隻是我一個人天的大事。”
朝曜有種錯覺，她此時口中說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神台下的另一個牌位，李夢淮。
“你認識李夢淮嗎？”朝曜順著她的視線看著李夢淮的牌位。
女人聽到這個名字時背影晃了一下，身體仿佛瞬間更加佝僂了半分。
“我認識她嗎？除了我，還會有誰真的認識她。”
女人停在牌位前，尖指輕輕的滑過李夢淮的牌位。
朝曜盯著她的神情動作：“她死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朝曜在心裡一句一句剖析著女人嘴裡的話。
事情發生在公司，當時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沒有人幫忙，朝曜有預感，他也許能在這裡，知道所有的經過。
“我可以幫你。”
朝曜試探性的說出這一句，起身走近神台“你慢慢說，我記著。”
女人歪頭看了過來，突然笑了，原本布滿血絲的雙眼在此刻顯得異常明亮：“你信我嗎！”
朝曜：“信。”
“我沒做錯事，他們不該那樣對我！”
朝曜耐心的等著她繼續說。
“我以前就解釋過的，可是沒有人信，我說了很多次結果都是一樣，楊楊不信我，小淩也不信我。”
女人似是想起了傷心事，手指劃過牌位上李夢淮的名字，眼裡都是淚。
揚揚，張揚。小淩，李淩。
朝曜在心裡想著應該就是他們無誤了，那麼老板娘應該是把自己當成是李夢淮了，她說的是李夢淮身前的事。
“你知道嗎，我最信任的人，在我最需要信任的時候，都離我好遠好遠，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都背棄了我。”
“你是來調查的，如果我告訴你我的事，你會還我公正的對吧。”
朝曜點頭：“我們不會讓任何人蒙冤的，會還你公證給你一個說法的。”
“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也閉嘴的。”
“這個世上能信的就隻有自己，把你變成我，不對……”
女人拖起長長的尾音，歪著頭認真的思考起來。
“我就是你，我們成為一體，你就會乖乖聽話了，你看他們現在多聽話，再也不會舌燥了。”
房間裡本就光線暗淡，眼前的女人，說著胡言亂語。
朝曜並沒有過多的情緒變化，隻順著她話問：“他們都說了什麼。”
“說什麼來著？自從我把他們變成我，就再沒有聽到過了，都快要忘記了。”
女人好像是真的忘記了，認真的思考起來。
忽而扯出一個笑容，好似很滿意其中內容。
“想起來了，好像是手腳不乾淨，拿人錢財，空有其表，品行不端，勾引有婦之夫，不要臉，下賤......之類的。
時間太久了，記不太清了。”
女人說話時頭又低了幾分，語氣緩慢，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公司裡漸漸出了她是老板小三的流言，原因是財務報表出了問題，幾個高層聯合財務部幾翻追查下竟然和她有關。
誰知本應該徹查的事，卻被老板輕描淡寫幾句話擺平了。
那筆錢的歸處和用途成了迷，事情到這裡看似有了結果，卻沒想到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各種空穴來風的傳言在公司鬨得沸沸揚揚，作為局內人的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和老板有了一腿。
那筆錢不過是上次老板有事剛好是她在，借用了一下賬號轉出去而已，她一分都沒有用著。
何來挪用一說，她和同事解釋，大家卻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她想和老板詢問清楚，讓他幫忙作證，可是以她現在的身份卻是連老板麵都沒有見到。
還在不安之時就被衝進公司的老板娘一巴掌坐實了小三的印記。
偌大的公司沒有任何人信她，不管去到那個角落，身後總有眼睛盯著，那些懷疑，不屑，譏諷的眼神如芒在背。
刺得她幾乎抬不起頭，平常和她親近的人也似乎換了幾副臉孔，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法，著實讓人寒心。
可是事情遠沒有這樣簡單，當人事和法務部同事拿著那些所謂的“證據”出現在她麵前，直接將她開除時。
她才發現，她的老板，為了明哲保身，也竟然選擇了，順應流言。
是啊，這不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嗎，真相是什麼，她的清白是什麼，有什麼重要的，息事寧人就好。
還記得她走那天，公司人冷眼旁觀的樣子，在她身後竊竊私語的樣子。
老板透過玻璃窗的那個眼神，一切的一切，都是將她推入深淵的元凶。
朝曜看著突然陷入沉默的女人鄒起眉頭，還想在問，誰知女人猛的抬頭，話風一轉。
“你剛剛說你是為什麼來我家？？？”
“我是警察，特意為你老公周百自.殺身亡來的。”
女人恍惚笑笑，越過朝曜走到茶桌，一邊倒水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