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是紙怪 一紙經綸(1 / 2)

“我想要成型,這個是我的欲念,我的追求,哪怕為此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紙人說的堅定。

“濫殺無辜你還有理了。”

“濫殺無辜?非也,非也!萬物皆有命數,一切都是注定的。

就像我,你看現在不就落在你們手裡了嗎?”

拂夕:“嗬,那當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可能讓你逍遙法外的。

你想塑形,是不可能了。還有,彆和我提命,我,不信命。

紙人愣了一下,不信命嗎?

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一個少年,同樣的不相信命運,一時間紙人的思緒被拉的很長很長。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戰亂不堪人心荒蕪,卻是它唯一有過溫暖的年代……

所以就算今天失敗了又怎樣,不後悔,要是再來一次,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但是我會做的更好,更隱秘,一定成功。

紙人想到這竟了悟一般,在江暮遲手心中漸漸安靜下來。

它被那團綠光包裹,皺皺巴巴的身體上光華流轉,仿佛有一個個古老的文字若隱若現。

拂夕伸出手指戳戳它:“喂,剛剛不還氣焰囂張,怎麼不說了,想通了?”

紙人一動不動。

拂夕又戳了兩下依舊如此,不由得便沒了興趣,拍拍手站了起來。

“好了,既然它不理我了,要怎麼處理江暮遲你看著辦吧,我和朝曜去幫著安保看看屍體,小晚……”

那知拂夕話都還沒說完,變故突生,蟄伏在江暮遲手心裡的紙團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氣勢,震得古刀都搖晃著彈開了。

江暮遲臉色一變,正要收手加重禁製,那紙團已從他的手心猛的彈了起來,對著幾人身後的小晚就衝了過去。

江暮遲一個閃身拉住晚然就將他護在了身後,右手召回古刀橫於胸前。

一圈古老的圖騰猛然出現在他兩身前,迎上了那團再次變大的灰影。

那知刀刃剛剛碰到灰影,竟如石入平湖般漾開了一圈圈的漣漪,那灰影在漣漪中化為烏有,瞬間散得無影無蹤。

而另一邊的朝曜拂夕兩人也在變故初生時警惕的往後退去,眼看著那團灰影消散。

拂夕卻不敢分心。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感應著四周的一切,整個頂層上除了風聲再無其他動靜,突然一絲細微的波動從朝曜勁後傳來。

小鬼凝神轉身,想也不想的伸出手臂,擋住了那個已經快要鑽入朝曜後腦的小小紙人。

紙人已是痛下殺手最後一擊,卯足了勁的隻想回撲這一下。

不惜用所有靈力衝破身體的兩重禁製,造出想要捕殺那個最弱凡人晚然的幻象,實際想奪舍一旁朝曜的身體。

此時被拂夕手一攔,剛剛凝結的精神力差點被打散,霎時間紙人心念百轉,看著製住自己的手掌,心一橫,劃破他的手心,鑽了進去。

拂夕隻覺得一股惡寒伴著滔天的戾氣猛的鑽進了自己的手心,瞬間整個手掌都失去了知覺。

他心下一驚,立馬收回手按住手腕,調動全身的鬼氣死守脈門,堪堪攔住了那抹瘋狂往上鑽的神識。

“拂夕。”

在他身邊的朝曜最先反應過來,回頭就看到了拂夕捏住自己的手,而他的手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僵硬灰白。

“彆過來。”

拂夕立馬瞬移拉開了自己與其他幾人的距離,站定抬手。

隻見自己手心一抹細長的血痕正在往下擴散,被他的鬼氣擋住,還在拚命的衝擊。

每衝一下拂夕都覺得身體沉重一分,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寒意從心底被激蕩出來。

耳邊傳來一陣陣如惡鬼哀嚎,又好似天竺梵音的詭異聲響,鐘鳴伴著哭聲,正在嗜虐的蠶食著自己的神智。

讓他霎時間如同置身屍橫遍野的煉獄。

拂夕心下駭然,立馬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

朝曜眼看著拂夕瞬間消失在自己麵前,眸色一暗立馬尋找小鬼的身影。

看著他再次出現在甲板,疾步往他的方向奔去,江暮遲和晚然隨即跟上。

“帶著你的人,走。”

朝曜頭也沒回,冷冷的拋下一句往前,江暮遲腳步一頓,看著朝曜已經遠去的背影生生止住了繼續往前的動作。

“拂夕!!”

晚然已經從剛剛的愕然中回過神,沒管朝曜的話繼續往前走。

他要去看拂夕,剛剛拂夕的手他看的一清二楚,那紙人鑽進他手心裡去了。

江暮遲拉住他的手,用力將他拉了回來:“我們下去。”

“可是拂夕。”

“他不會有事,我們先下去。”

江暮遲的言語裡有種莫明的篤定,遠遠看著遠處兩人的背影,拉住晚然不顧他的猶豫直接下了頂層。

朝曜站在離拂夕兩步遠的地方停住,看著他按著自己的手腕閉著眼睛,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

身上忽而黑色的鬼氣彌漫,忽而灰霧朦朧。

朝曜眼裡寒光越來越盛,直接踏前一步,緊緊的將拂夕擁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