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初船上的情況,晚然生日前在廁所遇襲,被江暮遲救下。
回房間紙人再次來找上他,應該就與詛咒有關,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會死。
“果真一切,都是命嗎?”
小晚的生日願望,就是紙人說的欲望,引來了紙人,但是因為當時身邊有江暮遲他們,所以紙人沒有成功,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江暮遲沉默,更加抱緊了晚然,而他懷裡的晚然此時已經連呼吸都快停止了,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裡。
朝曜從進來一直沉默不語,隻安靜的立在一邊,而此時,卻忽的悠悠說出一句。
“既然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那麼有咒,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也可以解咒。”
拂夕:“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小白,既然是咒,我們解了不就可以。”
朝曜這話算是給了大家希望,江暮遲也抬起了頭,這次看向的是朝曜。
小白再次打量了這個一語驚人的凡人,不由得在心裡對他的分量進行了重新的估量。
轉頭繼續對拂夕說:“不瞞您說,在最初查看晚然輪回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他所有的前世都過了一遍。
發現是在殅月那一世的時候,出現的變故,因為從那一世往後,他才開始了這樣的輪回,怎樣都活不過十八歲。”
拂夕:“殅月???”
小白點頭。
拂夕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那是什麼時候,我怎麼沒有印象有這麼一個朝代或者國家。”
江暮遲的臉色在聽到殅月的時候沉了下來,似乎回憶起什麼。
而朝曜說完那句話後又安靜了,走到拂夕麵前,替他拉了拉一路狂奔後有些淩亂的衣服。
小白繼續說,據我所知殅月古國,是在七塔之亂後千年,南地崛起的一個小國。
他們舉國上下推崇巫術,根據記載當時皇城發生了瘟疫,又連降大雨,整個皇城都淹了。
後被鄰國吞並,而殅月古國亡後,巫術也消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之後再出現的巫術,都沒有辦法和當時比,那個時期是巫術的高峰期,他很有可能在那一世受咒。”
拂夕:“這樣說好像挺有道理。”
小白:“隻是時間已經過去一千年之久,早就物是人非無從考證,我們並不知道誰下的咒,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解咒絕非易事。”
拂夕:“解鈴還須係鈴人。”
江暮遲在一旁喃喃自語:“解鈴…係鈴人…,為什麼,安安!”
小白看江暮遲,緩緩開口:“要是沒有錯,你應該就是殅月國的人吧。”
江暮遲:“是又怎麼樣?”
小白沒理會他的癡狂:“那你知道當年的事嗎?”
江暮遲:“我回來的時候,已經一切都晚了。”
小白:“那他詛咒的事你了解多少?”
“哈……”
江暮遲笑中帶淚。
“緊緊摟著晚然,顫抖著身體將將頭埋在他的肩膀。
“我回來的時候,他一個人躺在那個漆黑的墳墓裡,屍骨都化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笨,為什麼隻知道悲傷,為什麼不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我,我竟然不知道他中了詛咒。”
拂夕:……
朝曜:……
江暮遲:“都是我,都是因為我。”
他的眼淚一顆一顆落在晚然的肩膀,在衣服上暈開化成氤氳的痕跡。
“其實殅月會滅,根本不是什麼大水漫灌皇城,也不是什麼瘟疫。
殅月之所以會滅,都是因為巫術,我也是事發後才知道,巫族殘忍至極,竟然用活人練術。
妄想練出一隊能完全聽從他們命令,隻知道殺戮的巫兵。
奈何練出的巫兵不受控製,反撲巫族,上到皇族,下到百姓,無一幸免,整個皇城陷入一片混亂,處處都是狂暴的巫人。
我當時因為安安被害,皇城裡巫人無法殺絕,一念之下,封了整個皇城,引天水,滅巫人。”
晚然睫毛微微動了動,小小的喚了一聲暮遲,他似乎想要抬手安撫一下擁著他的男人,可是虛弱到無法用力。
其實剛剛到偏殿的時候他的神智便開始慢慢清醒,幾人說的話他全聽在耳朵裡。
雖然他們說的全是圍繞著自己,可是對他來說,這一切是那麼的遙遠。
那些故事發生在他一無所知的古老國度,江暮遲口中的“他”對自己來說是那麼的陌生。
可是當江暮遲把頭埋到自己肩膀的時候,那些悲傷順著熱淚一顆一顆燙進了自己的心口,一下下重重的壓得自己也仿佛沉了進去。
他多想擁抱他,不為了那些故事,不為了他口中的那個安安。
隻為了當晚在遊船衛生間裡將自己從鬼影下解救出來的他。
隻為了在拂夕房間裡用手指輕撫過自己脖頸的他,隻為了一次又一次,護著自己,說著我陪你的他。
拂夕看著地上靜靜擁著小晚的江暮遲,想要再說什麼,卻覺得喉頭發緊,一向大咧咧慣了的人瞬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朝曜輕輕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拂夕側頭看了他一眼,勉強的扯出一個微笑。
朝曜:“若是可以回到過去應該還是會有一絲希望吧?現在想想大概能理解當初李夢淮的執念,她應該也是想要回到過去阻止事態的發生吧?
可是,又怎麼可能呢?”
小白:“回到過去,阻止事情發生,也不是不可以。”
江暮遲驚喜抬頭:“有辦法?”
聽小白附和,拂夕眼一眯:“回到過去,說得簡單,莫不是,你想用那個東西。”